章两百二十九 神秘的大师 五

    ?呵。
    梅林面具下的眉毛高高抬起，他没想到这个胖子一来就直接上了大招。刚才他已经从阿瓦克那里得知了斯图尔特的底牌，不过上来就摊牌这是要怎样？
    好在面具挡住了梅林的表情，从他那双露出来的眼睛里，斯图尔特也读不出梅林究竟是个怎样的想法。除了“惊讶”这个情绪恰到好处地表达了之外，没有更多。
    “亡魂之珠么？”梅林用抬脚踱步这个行动，来表示自己确实在咀嚼对方的话语，“我曾经听闻过这个宝物，似乎是一种能够作用于死者的东西。但更多的内容就不得而知了，但确定无疑的一点是，除了死灵法师，没有人能够使用这件宝物。”
    他稍微顿了顿，盯着斯图尔特那双有些不安的眼睛。
    “就算你真有这颗宝珠，对于我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无非是一件名贵的收藏品。”
    “等等，等等……虽然我们可能都用不了，但这件宝物你可以用来跟别人交易啊！”胖子赶紧说，“不是有句话叫做‘吾之砒霜，人之蜜糖’么？宝物可是货真价实的，只要你能帮我踢开那个骨架子，宝物就是你的！这个交易可是一本万利，你没有半点损失！”
    梅林地步子停了。
    “嗯，听起来有道理。但我怎么能保证事成之后你会把宝珠给我？要是你反悔了怎么办？这件事又只有我俩知道，到时候我找谁要去？”
    “我可以先把东西给你。”稍微犹豫了片刻，斯图尔特神色认真地说，“但我会在上面设置封印。等确定我进入‘前七’了，我就会将封印解除，到时候宝珠就是你的了，怎么样？”
    看来这家伙是真的准备拼了。梅林抱着手思索片刻。“那好，我同意你的提案。具体要怎么做，你说吧。”
    “啊，非常好！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斯图尔特激动地一挥手，“很简单，最后一个测试环节是我设置的，内容是让你们两个对战。当然，你们都是大师级的人物，为了不破坏场地，对战只能采取最基础的魔法。”
    “也就是初阶魔法？”
    “对。那个骨架应该是死灵法师，初阶的魔法大多是召唤系的，只要堵住他召唤的来源，本来就占有优势的你便稳操胜券。”
    梅林眉头微微一动。“堵住召唤的来源？这可能么？”
    “理论上来说是可能的。召唤系的法术，本质是将其他位面的生物转移到我们所在的世界。只要切断场地中的空间，让你们对战的空间封闭起来，他就完全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的确是一个办法。梅林对这个胖子的评价稍微上升了一点。“听起来倒是很简单。”
    “实际上也很简单！”斯图尔特笑了起来，似乎已经提前开始享受胜利了，“我知道你是元素魔法师，到时候你只要正常发挥，我们就不可能失败！”
    “不过，会有那么顺利吗？就算我战胜了阿瓦克·索拉克里安，也并不代表你就能进‘前七’，因为你并没有跟他战斗过。”梅林稍微想了想，“并非冒犯，我觉得奎因大人并非战斗型的大师。如果真跟那位死灵大魔法师战斗……”
    “的确，按照规则，我必须战胜它才有效。而从实力上说，我很遗憾地必须承认不如那个骨架子。”胖子平淡地说完，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有你啊！我切断空间的举动不能太明显，所以你必须协助我。”
    梅林坐到了椅子上。“恕我直言，空间魔法绝对不是初阶魔法。”
    “比赛没有禁止魔法物品。”斯图尔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吊坠，那是有着一对银色翅膀的黑色小鸟，“在对战的时候启动它，只要你跟他的距离不超过一百米，你所在地空间就会被隔绝。”
    “不会被发现？”
    “没那么简单，只要速战速决，就算芬诺·亚卡大人也不会怀疑。”
    梅林接过那枚小小的吊坠，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魔力。
    “你收藏的东西……都不简单啊。”
    “嘿，好歹我也有着魔法收藏家的称号。”斯图尔特得意地笑了，“不过用完了你得还我。”
    “没问题，有亡魂之珠我就很满意了。那么……”梅林伸手从异空间中拿出一瓶酒和两个玻璃酒杯，给自己跟斯图尔特各自倒了一杯红色的酒。
    “为了你的‘前七’之位。”
    “为了你的亡魂之珠。”
    两只杯子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干杯！”
    次日。
    在这片刚刚开辟出来的洼地上，已经围了几百个人。
    说是洼地，但从形态和作用上来看更像是角斗场。四周简单地用石头垫起四五层的阶梯，也能作为观众的座位。在圆形的中央，是一片宽敞的平地。
    梅林跟阿瓦克面对面站着，比赛还未开始。
    几百个热情洋溢的观众坐在石头铺成的座位上，兴高采烈地谈论着这一场对战。为了避免内耗，集会所规定大师间不可互相攻击，所以大师对大师的战斗时很难见到的。而且有传言说，这两人都是有资格进入“前七”的。
    普通大师之间的战斗都已经极其少见了，那排序在“前七”的人呢？
    虽然明知道这次的对战不可能使用初阶以上的魔法，很多人还是迫切地想亲眼见证“前七人”之间的战斗。
    “嗬嗬嗬，很热闹啊……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活人了。”
    “喂，你这种说法有种诡异的奇怪感……”
    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梅林跟阿瓦克交流着彼此的感想。
    因为之前已经接受了梅林赐予的贤者之石，阿瓦克正式成为梅林的属下，雪花图纹出现的地方在他的头盖骨正上方。所以，他们此时才能通过不被人发现的密语进行着对话。
    其实也就是闲聊。
    阿瓦克已经脱离人类世界很久了，而且又是亚特世界的人，梅林不得不把自己所知道的认知传达给他——关于九州大陆，关于修道者，还有这些来自于异域的魔法师们。
    其实相对于陌生的修道者们，阿瓦克对于这些同样使用魔法的人更加感兴趣。不过梅林提醒过他，在这些人之中，有一个必须极其谨慎对待的人。
    集会所的首领——芬诺·亚卡，真正华纳神族。
    “华纳神界……我并不知道有这个世界的存在。”
    “华纳神界或者并非是一个单一的世界，就跟有着‘中庭’之称的‘米德加尔特’一样，是由许许多多世界组成的。”梅林解释，“按照我所知的神话和知识，加上推理，应该是这样的：世界树是所有世界的本源，而包括九州在内的世界都是世界树的‘叶’。众多簇集在一起的‘叶片’就形成了区域。”
    “你是说，米德加尔特是中间的区域？”
    “对，所以叫做‘中庭’。所谓的华纳神界等则位于世界树上方，而某些世界则处于靠下的部分……”
    两人虽然看起来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但实际上他们却正聊得起劲。不过这时候，外围人群的声音渐渐收敛，这个原本热闹的角斗场变得安静起来。梅林停下了正在聊天的话题，有些疑惑地转向那边，不过他立即就明白了这种变化的原因。
    从左前方出现了几个人影。
    最前方的人同样带着一个面具，那是跟梅林有些类似的简单面具。他的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比梅林还要矮小得多，就像刚刚脱离儿童时期的少年一样。他身披纯白色的外袍，带着兜帽，在身后各种颜色的法袍中显得相当突兀。
    紧跟着他的是灰袍的女人，青袍的老者，赭色袍的老人，以及深灰色袍的女人。
    他们走得很有次序，后一个人绝不会超过前一个。
    “就是他？”阿瓦克问。
    梅林轻轻点头。“没错，那就是我们必须警戒的人。尼福尔王国魔法师集会所的首领，也是他们最强的魔法师。”他眯起眼，望向同样带着面具的那人，“华纳神族，芬诺·亚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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