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仵作

    行军司马大人得到下人的禀报，立马来到了玉清泉这边。
    周氏兄弟见行军司马大人被玉清泉派去的人叫回来了，也没有什么紧张，而是探头向里看了眼，而后又转身在门口晃悠，他们不担心“杨南”能发现什么，他们有自信没有出了任何纰漏。
    “你说你发现了端倪？”行军司马大人着急的问道。
    “是的，大人。”玉清泉不急不慢的回答。
    “在哪？”行军司马大人急着问道。
    “在回答大人的问题前，在下有几个小问题，希望大人为我解释一下。”玉清泉说道。“昨夜大人们是不是围坐在这张桌子前饮酒？”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行军司马大人不解。
    “没问题，那么几位大人在喝完告退的时候，节度使大人已经醉了吗？”玉清泉又问道。
    “我们喝是喝了不少，可是节度使大人酒量不错，要谈喝醉，可能还差一点，除非说我等走之后，大人又自斟自饮才喝醉的，但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行军司马大人回忆着说道。
    “那么请问大人，你们在走的时候，这个洗脸盆已经在酒桌上了吗？”玉清泉再问。
    “绝对没有！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这个脸盆应该在……那！”行军司马大人努力回忆着昨夜的场景，然后收一指屋内的一个角落。
    “不愧是好记忆！”玉清泉拍手称赞道。
    “昨夜之事，一天之隔，就算喝了点酒也不可能完全忘记。”行军司马被玉清泉这么一表扬倒是有一点点脸红，但是稍一片刻，他的脸色就突变，“你到底想说什么？发现什么问题没有？本官没有闲工夫和你瞎扯！”
    玉清泉微微一笑，并没有去在意行军司马大人的爆脾气，“我想请问大人，您若是喝多了，你会是自己走到脸盆那去洗脸，还是把脸盆端到桌子上来洗脸呢？”
    “我若是喝多了，定是路都走不太稳，更不会花力气去端个脸盆，可能怎么方便怎么来，我当然是……啊！”行军司马大人连忙反应了过来。“来人！快封锁这间屋子，派一小对人来这再好好找寻找寻线索。再派仵作去细细查看大人死因！”
    “大人英明！”既然行军司马大人已经想到了这点，玉清泉也不再多做解释，拱手说道。
    “你果然有两下子！”行军司马大人不禁多看了玉清泉两眼，“走，你随我去大人尸首那，看看仵作的检查结果如何，你能否再帮的上忙！”
    行军司马大人现在已经觉得玉清泉确有几分本事，所以带她去节度使大人的尸体那再查探究竟，也完全不给玉清泉拒绝的话，就直接带了过去。
    玉清泉倒也没关系，她本来就想了解清楚事情，因此就随了行军司马大人一同前去，出了门口，玉清泉对着周氏兄弟招了招手，“孝颜大哥，铁牛哥，这边果然发现问题，你们随我去灵堂那再看一看吧？”
    “好，杨南老弟，你先走，我们随后跟上。”周孝颜笑着对玉清泉说道。
    “怎么办？大哥，我们要不要……？”铁牛做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
    周孝颜摇了摇头，“目前还没必要，我们先过去看看。”
    ……
    灵堂之上，正中一个斗大的“奠“字，左右两边高挂挽联，描述着节度使大人一生的主要功绩和经历，灵堂两侧挂有不少挽联，不少大小官员送来的祭幛悬于两侧，显得热闹风光无比。灵堂前设供桌，上摆祭物，一些菜肴果品之类，两旁香烛高烧，火光透着灵气。
    节度使的夫人和孩子正跪在供桌边上，在那低声啜泣，行军司马大人走了过去，俯腰与大人夫人悄悄说了几句，夫人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只是哭泣声更大了。
    这时候仵作赶了过来，行军司马大人把他唤去，仔仔细细交代了几句，仵作就开始走向灵柩。
    片刻后，仵作过来做了报告，“大人，节度使大人确实是为溺水身亡，小人见他皮肤湿冷，皮肤表面带有黏稠感，脸的颜色苍白，口鼻肿胀，确为溺水症状。只是……”
    “只是什么？”行军司马大人问道。
    “只是大人眼睛张的圆大，且双手手指呈蜷缩状，指甲缝中有木屑，小人推断木屑是大人殒命时所在的那张桌子上的木屑。”仵作徐徐分析道。
    “来人！速去大人房中查看桌子，细细查看桌上是否有被指甲所抓或抠的痕迹！”行军司马大人立马派人去查看。
    “所以你的结论是……？”行军司马大人死死盯着仵作问道。
    “回大人，小人的结论是节度使大人在殒命前一定有挣扎过，但若是挣扎，必定可以离开脸盆，不被呛水而亡，所以大人殒命的时候，定有第二个人在场。”仵作肯定的说道。
    仵作说的含蓄，但是行军司马大人确听的十分明白，“行了，你下去吧，今日之事万不能向外去说，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小人晓得！”仵作行了个礼退下了。
    这时候派出去的官兵回报了，“大人，确实在桌子的台面下方，发现有数道手指抓出的划痕。”
    “果然！”行军司马大人暗叹一声，“哎！”
    玉清泉在边上一直瞧着眼前的一切，凑上去问，“大人如今可相信我说的有蹊跷？”
    “你是如何知晓有蹊跷？”行军司马没有回答玉清泉的话，反而是回过头来质问她。
    但玉清泉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节度使大人正值壮年，你说若是被谋害，或者与人斗殴导致殒命，那都说的过去，可是在家中溺水而亡，这当然有蹊跷了，所以今日我细细一查，注定会发现问题。”
    “好，说的很好！本官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一个道理，本官没有发现，而你却发现了！”行军司马大人说道。“你需要什么赏赐？”
    “小人不需要赏赐，小人只求大人查明真相，并把真相上报朝廷！”玉清泉行了个官礼说道。
    行军司马一见玉清泉行了官礼，莫非他是皇上派下来密查官员之死的暗官？连忙也回了一个官礼，“此等事情，本官一定会严查到底，还请这位……侠士放心！”
    行军司马见玉清泉并没有道出自己的身份，那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表了决心。
    “行，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打扰大人破案了，告辞！”玉清泉告别道。
    “来人，恭送三位侠士！”司马大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