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巨大劣势

    当负责切石的赵叔把第一个碎石完全切开后，原本等着看好戏的众人全都一愣，虽然出得只是如指甲盖一般的一小块白玉，但毕竟是有所收获。
    所有人都觉得楚小白运气不错。
    “也就是个十年白玉，没什么价值。”王子鸣神色淡定，觉得这没什么好惊讶，毕竟每天都有几人从碎石中开出灵玉，而且楚小白这个还是最次的白玉。
    “等下赌石要是能有这运气，搞不好还能给我们个惊喜。”宋仁投望着易俊才与朱灵二人笑道。
    “楚师兄运气这么好，搞得我也想去挑一块试试，不过，还是先看看其余三块，不知道能不能还有惊喜出现。”易俊才笑着回道。
    “我相信小白。”朱灵望着楚小白，神色坚定。
    “呵，还是等着看他出丑吧。”王子鸣听到他们谈话，心中暗讽一句，随后催促赵叔道：“赵叔，切快点，也好让大家看看剑宗弟子的选石本领。”
    反正都没有灵玉，怎么切还不是一样。
    “好。”赵叔答应一声，第二块碎石很快裂开，在所有的视线汇聚之下，只见那第二块碎石竟仍有光芒散发出来，并且这次不是白光，而是象征百年青玉的青色光芒。
    赵叔没有任何停顿，直接把第三块碎石切开，切开后他露出诧异的表情，没有立刻去切最后一块碎石，只因这第三块碎石竟开出了千年的黄玉。
    围观众人表情变化也很丰富，第二块出现百年的灵玉让他们微微吃惊，而当第三块出现千年的灵玉后，所有人再也无法淡定，皆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旋即一阵哗然声瞬间在此处爆发而出。
    “我勒个去，这都是什么情况……免费的碎石竟开出百年与千年的灵玉？”
    “上一次从那些碎石中开出百年灵玉好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吧……至于那千年灵玉，更是几年前才开出过一次。”
    众人再也不看小觑楚小白，望向他的目光全都带着艳羡，甚至还有不少崇拜的目光出现，毕竟这三个灵玉的价值已经破千，还有不少惋惜之声，为何选择这几块碎石的不是自己。
    “啧啧，据说他是第一次赌石，看这表现，似乎不太像新手啊。”有人觉得很神奇，难道真的只是运气爆棚？
    “……”不少人不知该说什么，全都盯着最后一块碎石，想知道还能开出什么，甚至有人大胆提出假设。
    “你们说，最后一个该不会出万年灵玉吧？”第一个十年，第二个百年，第三个千年按照如此规矩，第四个岂不正是万年灵玉……
    “应该，不可能吧……”有人低声回应，语气非常不自信。
    王子鸣同样一愣，斜着眼看了看楚小白，心道：“这家伙难道是在扮猪吃老虎？”
    楚小白望向王子鸣点头笑了笑，这三个碎石已经印证他的想法，他的火眼金睛能感知到玉石散发的灵气波动，根据灵气的浓烈程度，他能判断出玉石内灵玉的年份，至于最后一块碎石，灵气波动最为强烈，但离万年还有一定距离。
    咔！
    第四块同样被切来，果然与楚小白感知的一样，是五千年的灵玉。
    “呼，还好是五千年的灵玉，要是真出了万年灵玉，我这小心脏还真受不了。”有人拍了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这也很了不得了，要知道那可是从免费的碎石中开出来的。”
    众人皆瞪大了眼睛，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赌石坊内这些价值不菲的玉石也很难开出五千年的灵玉，他究竟如何从那数万碎石中选中的？
    不少忽略这免费碎石的客人连忙走到门口，挑选碎石，但切开后全都未出玉，有眼尖之人把楚小白曾挑出放在一边的碎石拿出，切开后同样有玉。
    众人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这人竟是赌石大师！
    “这下有好戏看了。”众人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原本以为剑宗那边四人会被王子鸣四人碾压吊打，毕竟在他们看来，剑宗四人也就那宋仁投有点本事，没想到竟还有赌石大师隐藏其中。
    如此一来，双方赌石胜负竟还犹未可知？
    “嘻嘻，你可真厉害！”朱灵来到楚小白身旁，笑着低声问道：“你真是第一次？”
    “当然，骗你我就是张龙。”楚小白笑道。
    朱灵微微一怔，张龙是什么……难道是他们家乡骂人的话？
    王子鸣愣了片刻，非常疑惑，难道这些刚运来的碎石还有什么猫腻？他暗中打算等这次赌石结束之后，找鉴定师傅全部检查一遍，把其中有灵玉的全部选出切开。
    “不愧来自剑宗，楚兄赌术惊人，等下还望手下留情。”王子鸣眯着眼睛笑道，说的非常谦虚，但从他脸上表情明显能看出，他根本没有任何担心。
    “好说。”楚小白点头，朝王子鸣问道：“这四个灵玉能否用来抵我们四人的赌石费用？”
    他们四人费用总共需要两万灵石，一千年与五千年的两块黄玉已经绰绰有余，另外两个价值算是送他的。
    王子鸣点头，轻声笑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说完，朝身边走来的三人点了点头，他们三人经常来此的赌石，所以对他们的赌石水平还是很放心。
    虽然出了个楚小白，但有朱灵与易俊才拖后腿，他们的胜率仍然非常大。
    楚小白四人自然也没有异议，点点头，走向石台。
    很快，赌石坊人影越来越多，将这里包得里三层外三层，气氛火热。
    他们皆聚集在外围，望着在坊内挑选玉石的八人，很自然的聊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哪边是好人，哪边是坏人？”有刚来的人在最外围，伸着头问道。
    “……什么好人坏人，两边在赌石，左边这四人是由王子鸣少爷带来，右边那四个是剑宗弟子。”有人解释。
    “啊，那几个剑宗弟子也太蠢了，竟敢和王子鸣比赌石，他们难道不知道，这赌石坊都是他们家开的吗？”
    “是啊，这王子鸣从小就与这些玉石相伴，经验极其丰富，与那些专精赌石的大师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呵呵，又不是比修为，来自剑宗也没用啊，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肯定是王子鸣那边赢了。”
    “嗯嗯。”
    听到那些声音，从开始就在此处的人站出来说道：“你们刚来不知道方才那个叫楚小白的剑宗弟子……”简短的把楚小白选碎石的事说了一遍后，众人全都觉得匪夷所思，目光全都汇聚在门前碎石上，同时也把目光集中在楚小白身上，想看看他究竟如何选石。
    王子鸣听到这些声音，面庞带着从容的笑意，眼角余光扫过楚小白四人的身影，眼神深处有着一抹轻蔑浮现。
    如果不是因为剑宗是神州第一大门派，就凭你们四人也有资格与我玩赌石？
    “这次不仅要让你们颜面扫地，还要抱得美人归！”王子鸣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把目光看向眼前玉石，观察它的色泽，纹理等表面特征。
    此时，他专注望着眼前玉石，神色开始变得认真起来，那些人有一件事说的没错，他的赌石水平的确早已是大师级别。玉石上这些常人眼中极其复杂切毫无规律可言的纹理，对他而言，却颇为熟悉亲切。
    根据这些纹理，再搭配玉石色泽，温度等等，王子鸣能大概推测出内部灵玉的年份，当然，这种事情成功率并非百分之百，毕竟挖掘矿脉时，有各种天然与人为因素可能导致出现损坏，但他很自信，以他十几年的选石经验，能将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压制到最低，甚至不会出现。
    当然，由于需要仔细端详，所以王子鸣这边四人，每次拿起一个玉石都要观察好几分钟的时间，而后才慢慢移开脚步，前往下一个玉石，围观众人见此，皆点点头，选玉石就像与女朋友相处，不能心急。
    再看看剑宗四人，众人额头出现几道黑线，除了宋仁投在细心观察，楚小白与朱灵三人皆是一脸茫然的望着那些玉石，时不时伸手摸两下，那易俊才更离谱，偶尔还敲两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选西瓜呢……
    对赌石术略懂的围观者，皆是撇了撇嘴，楚小白，朱灵与易俊才这三个明显一点不懂，与他们第一次来此处的表现完全一模一样，当然，结果估计也是一样，那就是亏得血本无归……
    而那些想跟观察楚小白，偷学他选石技巧的人，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楚小白连玉石摸都不摸，边逛边看，他走的很快，数万玉石，很快就走到尽头。
    只见他再次折返，随手从众人玉石中抓起一个，然后放在蓝中。
    “他这是在选石？”围观者有不少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选石难道靠的是传说中‘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那一套？
    众人无语，对赌石能不能有点尊重……王子鸣那边方才看了数十个，他居然眼看就选好了……真不知道他方才究竟是如何从那几筐碎石中挑出的那几个，难道门前那些碎石全都有灵玉？
    “剑宗那边输定了。”几乎所有望着楚小白等人的围观者都在摇头，宋仁投一打四根本不可能有胜算，毕竟他的水平也就与王子鸣相当，甚至还有所不如。
    宋仁投选石之时，仍不忘偷瞄楚小白，望到那一幕后，嘴角抽了抽，低声喃喃道：“这臭小子，认真点啊，拿出选碎石的干劲，不然真的要输了……”
    王子鸣也在观察他们，见楚小白，朱灵与易俊才三人已经选好了五个玉石，险些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这么点时间，能选出好石来，才真的是见了鬼了。
    他可不急，嘴角露出已经获胜的微笑，选石时间总共有一个时辰，现在还有大把时间，完全没必要急躁。
    楚小白可懒得理会他们，宋仁投与王子鸣几人是技术型选手，但他有火眼金睛那种逆天外挂，玩游戏的都知道，任你技术再高，遇到开挂作弊的，还不是得跪下？
    不多时，楚小白，朱灵与易俊才三人率先回到石台，把放着五个玉石的篮子放到那上面，望着王子鸣那边四人全都才挑了一两个，朱灵用略带沮丧的语气道：“完全看不懂，顺手挑了几个顺眼的……”
    “我也差不多，本以为我看了几本书，赌石水平也还能凑合，没想到一见到实物，直接就懵逼了……”易俊才摇了摇头，结果估计也不理想。
    “你呢？”
    “放心，一切有我！”楚小白给两人递了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
    “但愿吧……我可不想和那王子鸣单独吃饭。”朱灵低声道。
    等了许久，楚小白无聊得都有些困了，终于所有人都选好了玉石。
    “我都要睡着了，你们可这能墨迹，搞得真能看到里面似的。”楚小白出言嘲讽。
    “你是新手，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等下自然让你羞愧得无地自容。”王子鸣轻蔑的看了一眼楚小白，暗中嘲讽自己一声，方才居然还对他产生那么一丢丢恐惧，目前看来，方才果然是蒙的。
    “大家都好了，那么就准备开始吧。”王子鸣率先走出，觉得给楚小白他们一个下马威，朝众人拱手笑道：“那么我就献丑了，选得不好，还望大家莫要笑话。”
    “哈哈……王少爷可太客气了，你要是都选不好，我们大家谁不更是班门弄斧。”有人大笑回应，显然很看好王子鸣。
    听到有人拍他马屁，王子鸣很受用，头有抬起了几分，笑着把玉石递给负责开玉石的赵叔。
    咔！
    一声脆响，玉石中果然有灵玉出现，散发着黄色光泽。
    “看这色泽，应该是二千八百年份的灵玉。”围观者有不少识货之人，当即惊讶出声。
    二千八百年虽然不是很高，但以这种价值一千灵石的玉石而言，也算是小赚。
    王子鸣面无表情，一切尽在他预料之内，接下来那四块才是重头戏，很快，剩下四块也全部被切开，众人看得佩服不已，望向王子鸣的眼神全都带着崇拜，只因从第二块开始，不仅全都有灵玉，而且年份全都在千年以上。
    第二块玉石，七千年灵玉。
    第三块玉石，八千年灵玉。
    第四块玉石，九千年灵玉。
    第五块玉石更是出现了一万年灵玉，这几个灵玉可不像楚小白方才开出如指甲盖那般大小，每一个都有两个拳头那般大，这些灵玉，要是做成首饰，总共价值直接翻了数百倍。
    “不愧是这赌石坊的少东家，这赌石术已经比那些大师高出不少了吧。”许多人发出感慨，那些赞美之词更是毫不吝啬的说出。
    “献丑了，献丑了，最近沉迷修炼，反倒耽误了赌石。”王子鸣朝围观众人挥了挥手，脸上带着谦虚的表情，嘴角却露出骄傲的微笑，面向楚小白这边，道：“你们四人，谁先来？”
    宋仁投眉头微皱，这王子鸣虽然欠揍，但这赌石的功夫，还真是不可小觑，看了楚小白三人一眼，旋即走上前来，道：“我来吧。”说完，同样把玉石递了过去。
    “听说这宋家大少爷宋仁投赌石术同样惊人，以前还多次赢过王子鸣，不知道这次结果如何。”
    “两人水平相差不远，谁赢都不奇怪，最终结果，估计还得看运气。”
    众人点头，赌石这东西运气确实挺重要，毕竟里面究竟有什么，谁也看不到。
    数分钟之后，宋仁投选的五块也全部切开，于此同时，众人的欢呼声比给王子鸣的似乎还要多一些。
    五块玉石同样全部出了灵玉，而且年份全都在五千年以上，年份分别为，六千年，七千年，八千年，九千年与一万年。
    五个灵玉加一起，足足比王子鸣高了三千二百年，算出之后，有不少人惊呼出声。
    “哇，又是宋仁投赢了！”
    “啧啧，这宋人头赌石术居然比王子鸣还要厉害！”
    所有人目光都汇聚在两人身上，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们两人凭借这赌石术，也能成为一方富豪。
    “承让。”宋仁投望着王子鸣，笑道：“本以为你就是谦虚一下，没想到赌石术还真的退不了这么多。”说完，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想跟我比，你还差得远呢。
    “你莫要嚣张，运气好又能如何？我们比的是团体赛，只要四人加一起超越你们就是我赢了，到时，你们可别忘了我们的赌注。”王子鸣脸色难看，望着楚小白四人冷声道。
    在他点头下，又有一人走出，就这样，大约一个时辰后，王子鸣那边四人全部把玉石切开，而楚小白这边，除了他以外，宋仁投，易俊才与朱灵三人也全部切开，但结果很不理想，至少目前而言，差距可以说很大。
    王子鸣那边，第二人五块玉石中，空石两块，其余三块分别出了年份为三千五百年，五千年，六千年三块灵玉。
    第三人同样空石两块，出了二千年，三千年，六千年三种灵玉，第四人只有一块空石，出了四千年，六千年，七千年，八千年等四种灵玉，四人加一起总共出的灵玉年份为八万七千三百年，可谓是大丰收。
    众人全都用羡慕的目光望着摆放在王子鸣那边石台上的灵玉，表情近乎呆滞，这么多年份的灵玉放到一起，他们还从未见过……
    “这……这些灵玉加一起得值数百万灵石了吧？”有人忍不住感叹一声，火热的望着那些灵玉，恨不得冲上去把它们全部装起来。
    “早知道我就把这些玉石全部包圆了，估计都有的赚……”有人懊恼不已。
    “你还真别说，还真有人这么干过，还真让他小赚了一次，不过，当他第二次再次那么做时，直接亏得把老婆孩子都卖了。”有人劝他们打消这种想法，毕竟要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们王家自己就全开了，哪还用得着拿出来卖。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就算我想包圆，也没这么多灵石啊。”
    “小赌怡情，赌石这东西偶尔玩玩还行，要是相当成铁饭碗，我劝你还是及早放弃的好。”
    “切，道理一大堆，你还不是亏了好几万灵石。”
    “……”
    围观者情绪激动，这种场景也有好多年没见了，当他们望向楚小白那边时，拳头摇了摇头，觉得他们胜利无望了，因为，易俊才选的那五块玉石就很接地气，像极了他们自己选得。
    一共五块，有四块都是空石，唯一的一块还是三百年的……这已经算是亏得血本无归了。
    而那朱灵也只是运气稍好，出了一个七千年的灵玉，三人加一起总共四万七千三百年，与王子鸣那边整整差了四万年，这根本不可能追上。
    楚小白那里一共五个玉石，平均算下来，每一块玉石都要八千年以上，才能与王子鸣打成平手。
    每一块都八千年以上……王子鸣就是让那些赌石大师来，他们也是无法做到。
    “直接认输，还是选择开石？”王子鸣笑道，他同样算出，他们目前握有绝对的优势，如此大的差距，以楚小白这个手上那五块玉石，想要完成翻盘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都怪我，居然连一个千年的灵玉都没开出来。”易俊才握紧了拳头，一脸懊悔。
    “小易呀，你是新手，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呢。”楚小白拍了拍易俊才肩膀，示意莫要伤心，他一切有我。
    “来之前你也是新手来着……”宋仁投在内心吐槽一声，看了一眼楚小白，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这时候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只能祈祷有奇迹发生。
    “小白，我相信你！”朱灵咬紧嘴唇，很认真的说道。
    楚小白点点头，低声说道：“放心，我怎么会让你与那种人渣单独吃饭。”而后望着王子鸣脸庞带着笑意，道：“今天我就给你上一课，玉石这种东西，并不是看得越久，选得就越好。”
    “还有，在比赛结果没出来以前，永远不要轻言胜利。”
    楚小白不在看他，最后，在无数道目光聚焦下，清脆的声音在整个赌石坊响起。
    “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