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越过红线

    ?那一个晚上，杨伟真的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的酒。刚开始的时候，他喝得很少，也几乎不唱歌，只是在江丽丽的反复要求下才勉强唱了一首郑中基的老歌《别爱我》。结果被江丽丽夸到不行，还硬要找他喝酒。就这样，左一口，右一口，杨伟原本的心理上的防线也开始松动。他一直压制在心底的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终于开始肆无忌惮的迸发出来。不知道有多少次，他想鼓足了勇气，找杨婉兮问清楚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但最终还是没敢问出这个问题。所以，小小的包间里就出现了马德缠着杨婉兮，江丽丽盯着杨伟的局面。看到马德在杨婉兮面前的那副德行，杨伟连跳起来抽他的心都有，但再看杨婉兮似乎也不反感，心里又觉得不值得，便开始下猛劲喝酒。这样一来，酒下得就特别快。杨伟也想不起来喊过几次服务员送酒进来，总之是不停得喝啊喝，直到终于喝倒，失去了意识。
    等杨伟神志终于稍微得以恢复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正在新街口的大马路旁。显然夜已经深了，但道路上仍旧是车水马龙。杨伟坐在地上，江丽丽坐在他的旁边。杨伟的脑袋依旧是昏沉沉，希里糊涂地问道：“我在哪儿啊？”江丽丽立即高兴的叫道：“你终于醒啦！我以为今天要这样陪你一夜呢！”杨伟根本听不清楚江丽丽在说什么，又问：“我在哪儿？马德呢？”“他送杨婉兮回家，两个小时前就走了。他和服务员把你架了出来，你都不记得了？我准备送你回家的，又想起来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哎！你家在哪儿啊？！我打车送你！”江丽丽对着杨伟喊道，可杨伟就依稀听他问“家在哪儿”，随口答了自己的住处。江丽丽连忙站起来拦车，杨伟失去了依靠，一下又躺在了地上。等他再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却是被江丽丽拼命摇醒。这一次，酒劲已经过去了许多，也有了一些意识，至少可以认识回家的路。在江丽丽的搀扶下，杨伟好不容易，终于爬上了顶楼。自己是筋疲力尽不说，江丽丽也是气喘吁吁。
    江丽丽帮着杨伟开了房门，又好不容易把杨伟扶到床上。然后江丽丽对他说道：“杨伟，我先回家了。明天早晨打电话给你，喊你起床上班。”见杨伟微闭着眼睛，也不答话，江丽丽撇了撇嘴，刚准备转身走，忽然手被杨伟抓住。这让江丽丽心里一跳，再看杨伟，人还躺在床上，却拉住了江丽丽的手。江丽丽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杨伟，还有什么事儿吗？”再看杨伟，脸上被酒气冲得通红，正睁着眼睛看着江丽丽，仍旧是一语不发的。江丽丽又问了几遍，杨伟还是不说话，但江丽丽却感觉到杨伟的呼吸越发急促，这让她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果然，杨伟忽然猛得手一使劲，一下就把江丽丽拉到床上。江丽丽轻叫一声，人已经倒在杨伟的怀里。杨伟顺势一翻身，把江丽丽压在自己的身上，还没等江丽丽叫喊，嘴已经贴到了江丽丽的唇上。江丽丽心里一阵慌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反抗。但很快，她就不需要再做决定了，因为她的心已经让她放弃了抵抗，完全任由杨伟摆布，甚至迎合起杨伟来。
    此时，杨伟的神志并不迷乱，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对于这一点，他很确信，他一定要这样做，不可能有任何的悔改。不过，他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原因又是什么。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令他失去了自我，也许是因为杨婉兮的事情让他实在太伤心，他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无论怎么样，在这个时间里，他已经不需要再考虑了。原始的冲动左右着他的举动，缺乏经验的他就像野兽一样，完全按照着野性行事着。而江丽丽显然对这种事情不陌生。她帮助着杨伟，让事情终于发展起来。
    这一晚，杨伟告别了陪伴他二十多年的“处男”头衔。虽然，整件事情的发展轨迹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但它还是发生了，甚至比杨伟预期的要早。在这个晚上，他明白了，为什么有许多男人会和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做这样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对于男人来说，爱情确实不是充分必要条件。只要需要，就已经足够了。而江丽丽从头至尾都很配合自己，无论他要多少次，用什么样的方式，她都会一一满足。杨伟甚至不需要去考虑她的感受，或者她是否愿意或者满意，因为他根本不爱她。事后回想自己的心理，杨伟觉得自己真的很邪恶。
    第二天一早是江丽丽先醒来的，因为杨伟是在依稀的睡梦中被她唤醒。江丽丽就像是一只温柔的小花猫，乖巧而驯服地依偎在杨伟的身边。在此之前，杨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现在，他发觉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美好。但是，如果现在在他身边的不是江丽丽，而是杨婉兮，那自己该有多么幸福。
    这种想法，让杨伟的罪恶感更加强烈，因为他在那一夜中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把面前的江丽丽遐想成杨婉兮。所以，他各位的疯狂，甚至像是在进行报复一般。他知道这样做对江丽丽很不公平，他没有这样的权利。
    更让人担心的是，江丽丽根本没有想到杨伟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她以为自己是恋爱了。事实上，她对杨伟早就有了好感。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那么积极地参加“伟伟后援团”的原因。甚至，她安排了昨天晚上的那次聚会，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能够更多的接近杨伟，了解杨伟。所以，她让马德先送杨婉兮回家，自己却要坚持独自送杨伟回家。一切实际上都是她所期望的，只是现在两人躺在一处是她每有想到的。或者说，这么早就发生了是她没有想到的。其实，谈过数次恋爱的她对这种事情也不陌生，更不回避。对她来说，一切发展得似乎都很自然。在她看来，一段新的爱情又要开始了。所以，她温柔地把身边的杨伟喊轻，轻轻地说道：“已经不早了，我怕你再睡下去就要迟到了。”杨伟看着江丽丽看着自己的眼神和表情，心里立即生起愧疚，甚至不好意思再去看着江丽丽，身体也下意识地向边上靠了一靠。江丽丽感觉到了杨伟的动作，问道：“怎么了？还不舒服吗？”杨伟只好“嗯”了一声。江丽丽忙说：“昨天你确实喝了好多啊。要是不能喝的话就别喝那么多呀。结果变成这样……”
    杨伟一听江丽丽说这话，顿时紧张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答什么好。江丽丽忽然皱起眉头，向杨伟身边凑了一凑，很严肃地说道：“你不会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吧？我们都已经那样了……”杨伟连忙说道：“不会不会！”江丽丽脸色立即一变，坏笑道：“我就知道伟伟不是那种人啦！”说着不顾没有空调的房间里的闷热，就往杨伟的怀里钻。杨伟本想避开，但又担心江丽丽有想法，只能作罢。
    两人又折腾了一会儿，双双起床。江丽丽显得很放得开，一点也不见外，俨然把杨伟的家已经当成了自己的家。洗梳完毕后，江丽丽就拉着杨伟准备下楼上班。出门的时候，杨伟格外紧张，就怕这件事被周围的邻居看见，尤其是对门的米苑妍和她婆婆。好在对面的门严实的关着，可杨伟仍旧不敢放松，直到两人走出了小区门口，杨伟才算送了口气。
    因为时间的关系，两人打了车到公司，为不引人耳目，杨伟本来打算分头上楼，或者一先一后，江丽丽却满不在乎，硬是与杨伟一起上了楼。好在大多数同事并没有发现什么内幕，只有马德鬼精灵地跑到杨伟边上，笑嬉嬉地问道：“小子，昨天晚上是不是干了坏事儿啦？”杨伟一惊，脸色随之一变，忙说道：“说什么呐你？”马德轻哼了一声，说道：“别跟我装了，你看小江同志今天都没换衣服，这明显不是她的风格。昨天晚上她送你回家，是不是就没回自己家去啊？”杨伟暗想马德这家伙果然精得很，可这事儿当然不能和他坦白，否则一定弄得公司上下满城风雨的是，所以是矢口否认。马德又开了几句玩笑，见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也就作罢。
    工作到下午，杨伟受到了江丽丽发来的信息，约他下班后一起吃饭。杨伟叹了口气，开始感觉事态已经不妙了，真有可能要身陷其中。就在他为这件事而苦恼的时候，又有人转告他：毛总经理有请。杨伟心里又咯噔一下，首先想到的就是难道他和江丽丽的事情已经被毛总经理知道了。转念又想这是不可能的，纯粹自己吓唬自己。杨伟想不到老大找自己又有什么事情，干脆也不去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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