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远古圣人

    “素盏呜尊，你可曾想到有这一天？”
    这句冷不丁冒出来的话，对在白色液体中挣扎的须佐之男来说，犹如一道惊雷。
    是小百合。
    小百合这样的人，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而须佐之男杀死了她的姐妹凉花，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小百合？是你吗？等等，你想干什么？你千万不要乱来啊，我可是素盏呜尊！”
    恐惧感油然而生，须佐之男的歇斯底里地嘶喊着，尽管他知道，这样喊不会有任何其他人听到。
    “那怎么行呢？你看我，为了照顾你，不只是带了一把刀，还带了磨刀石……”
    小百合一边说着，给自己的脚套上防粘袋子，还用小刀磨着磨刀石，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你疯了吗！你这个疯婆子！你敢杀我，我姐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这么小小的一个神使，能杀死素盏呜尊，也许能名垂千古……”
    “等等，这样不行，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今天是个好日子，是素盏呜尊被千刀万剐的好日子呢——！”
    话音未落，小百合举起小刀，猛然插入须佐之男的后背，刀刃直洞穿他的胸膛，鲜血喷涌出来，将满地的白色液体染成了红色，也有部分溅到了小百合的脸上。
    “世人都想知道，素盏呜尊能不能被杀死，今天我就大发慈悲，替他们做个实验吧。”
    “啊啊啊——！你想干什么，你个疯婆子，快住手啊！”
    “实验就是，将素盏呜尊大卸八块，届时，看看哪一块才是素盏鸣尊的本体，好期待哦——”
    小百合咬紧牙关，一刀一刀地割着。
    就这样，整个密室也在须佐之男的哀号中，被染成了血的颜色。
    许久。
    才津千柚皱着眉头，从神光中现身，刚落地就怔住了，血腥味扑鼻而来。
    “骗人的吧？这真的是须佐之男……？”
    才津千柚刚刚把天丛云剑修复，原本打算来刺杀须佐之男的，经过多方打探，终于是找到了关押须佐之男的房间。
    但现在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堆肉泥。
    这些肉泥，被撒在房间的各处，正被红色的液体粘住。
    “还是说，我来晚了一步？”
    “看来须佐之男得罪的人很多啊……没能亲手杀死他，还真是很遗憾。”
    “算了，反正……目的达到了就行。”
    才津千柚嘀咕着，抬起脚准备转身离去，却发现抬不动脚。
    “？”
    她发现，自己的脚，被白色的液体粘住了，动弹不得。
    “好神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这样的东西是困不住她的，毕竟空间转移，是能够连鞋子上液体一起转移的。
    “……”
    隐秘之处。
    这里无法分辨哪里是天花板，哪里是墙壁，哪里是地面，在虚空之中，只有一红色的阵法在漂浮。
    阵法庞大而复杂，由看不懂的文字组成，在阵法的中央，有一位留着白色长须，穿着灰袍子，身形瘦弱的秃头老者，正在闭眼打坐。
    忽然，老者的面前燃起了一团紫色的火焰，火焰凝成了哥特萝莉的模样，她在空中就已经做好了打坐的姿势，然后轻轻地落到老者面前的阵法一角。
    紧接着，另外一团黑色的火焰也从老者的身后燃起，凝成了歌姬的模样，同样在空中就做好了打坐的姿势，落到老者后背的阵法一角。
    还有一团黄色的火焰，是一个身披黄袍的男人，以打坐的姿势，落在了老者左边的阵法一角。
    “就在刚刚，须佐之男死了，被一个名为小百合的神使杀死的。”
    老者没有开口，但发出了声音。
    “还是老者英明，懂得利用他们的内部人员，只是一把施加咒术的小刀，就能要了须佐之男的命！在我看来，高天原的人，也不过如此！”
    妄念越说越激动。
    “既然如此，那阳菜的父母，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歌姬淡淡地说道。
    “你这疯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竟敢在老者面前放肆！如果你还想活久一点，劝你有点自知之明！”
    妄念越说越气愤。
    “怎么？敢做不敢当？我们利用了阳菜，却不敢大声说出来？这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别忘了，阳菜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够了！都是一家人，吵什么！”
    老者打断了歌姬的话语，保持着打坐的姿势，犹如坐在圆盘上转向歌姬，和她面对面。
    “女儿，你能有今天，全靠我栽培。既然我能培养你，也能废了你——”
    “——老爸！我们做这些事情，是不对的，难道你做这样的事情，会很开心吗？”
    “荒唐！能得到无敌的力量，有什么不开心的？自古以来，不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得到力量，就要有所牺牲，哪怕是——”
    “——哪怕是牺牲你的女儿？”
    歌姬解除打坐，站了起来。
    “正是！”
    老者说这句话的时候，仰起头，抚摸着白色的长须，表情肯定。
    “难道，世间万物，在你的眼里，都是蝼蚁？都是茫茫的尘埃？”
    “正是！”
    “在你的眼里，你的女儿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没有任何区别！”
    老者的话，一次又一次冲击着歌姬的心灵，她脸上掠过一丝失望的表情，一屁股坐到了阵法上。
    “女儿啊，你要记住，你是我培养出来的杀手，而不是养你来玩这种儿女情长的！”
    “老爸教训的是。”
    歌姬低着头，重新在阵法上打坐。
    家人，对于远古圣人来说，只是这种程度。
    “老者，还有一件事……”
    妄念举起手。
    “呵呵，你指的是岛村阳菜和雪下悠树的事情吧？没问题，这门亲事我允许了。”
    老者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又转身面对着妄念。
    “……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
    “他不会成为我的敌人。”
    老者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者，晚辈不太懂您的意思……”
    妄念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你不需要懂，做你该做的事情，这就足够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