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风暴之神塔洛斯

    “原来，那位老人是风暴之神塔洛斯？”雷克斯问。
    “啊，没错。”维克托冷冷地回答，“你们是不是在睡神石冢神殿遇到他的？”
    “是的，哦不对。我们在神殿外不远的一间木屋遇到了那位老人。可当时我们并不清楚他的来历，直到刚才你说出了他的名字；你早就知道他的遭遇，对吗？”雷克斯问。
    维克托笑了起来，“说的没错，黑暗魔法侵袭塔洛斯的守护和神殿这件事很早我就听说了。你叫什么名字，年轻的精灵。他请你俩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哦，非常抱歉，我太失礼了。”雷克斯恭谦地说，“我的名字叫塞普丁?雷克斯，他是我的搭档叫巴巴斯。”雷克斯说完指了指正爬在地上舔舐毛发的黑狼。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塔洛斯需要您的帮助，需要一份净化药剂来救他的守护熊。”
    维克托脸色阴沉，不悦地说，“啊，就为这事？抱歉我的朋友，我帮不了你的忙，他也没资格得到药剂。你和你的伙伴喝完酒可以回去复命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资格？”雷克斯追问道，“据我了解，你们是最亲密的战友，曾经联合人类一起对抗过死亡之翼，没错吧。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助，为什么战友有难，你却袖手旁观呢，这是为什么？”
    “听着，雷克斯。”维克托生气地大声嚷道，“我是魔神，用不着你这个凡人来教训我该如何对待朋友。我知道该怎么帮朋友或者帮谁，总之，这事和你无关，喝完酒快离开，橡树心神殿不是凡人的旅馆。”
    白虎乌拉姆配合主人的情绪，立刻面露凶相，眼睛倒竖，紧皱眉头，缩着鼻子张嘴露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同时，后腿弯曲，做好了撕杀的准备。
    当奥术之神维克托拒绝了雷克斯带来的塔洛斯请求时，他感到不可思议，十分不解。他们作为同盟战友曾经一起战斗、一起共事，即使算不上亲密朋友，至少也不是敌人啊。
    从维克托对待塔洛斯的态度看的出来，他们二人的关系并不好。否则，风暴之神不会拜托一个陌生人来求助维克托。
    现在，他要拿到龙吼符文，必须解决那头魔熊的威胁，这是风暴之神的痛点，也是自己的使命。说服这位魔神获得他的帮助十分重要。因此，他决心弄清楚两位魔神之间交恶的原因，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导致他们的关系变得如此恶劣。
    维克托要离开实验室，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懒懒地说“今天你们就住这里，明天主动离开，回你的地方去。关于塔洛斯的请求，我劝你们死心，我不会同意的。”
    雷克斯刚要说话。维克托打断了他，“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晚安，小伙子；祝你们有个好梦。”他带着白虎走出门去，留下雷克斯和巴巴斯呆在那里。
    第二天，吃过早饭，维克托来到炼金实验室开始他的药剂研究工作。这时，雷克斯和巴巴斯再次出现在他身边。奥术之神非常不满，他厌恶雷克斯自作主张的逗留。两只眼中燃烧着傲慢的火焰，那种居高临下、充满蔑视的目光，让看到他眼睛的人不寒而栗。
    雷克斯心里虽然惧怕，但理智使他鼓足了勇气。他不能退缩，想要拿到印记符文，就必须迎着困难前进。
    维克托恼怒起来，举着木杖念出一段咒语。雷克斯忽然感到有只无形的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咽喉几乎被挤碎。整个人被提了起来悬在半空中，他像一只垂死的兔子，心脏颤抖，奋力挣扎。
    与此同时，巴巴斯也被白虎捉住压在身下，咬住了他脖颈不能动弹。
    “我是魔神，我的话就是命令。”维克托生气地说，“我不会和你谈判，你也没那种资格。该死的家伙，为什么要违背我的命令，不离开神殿。”
    雷克斯感到呼吸困难，大脑像断电一般频频空白。喉咙剧烈疼痛，他抓紧那只无形的手拼命反抗，想从它的控制中挣脱出来。努力好久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求你了！”
    忽然，维克托恢复了常态，眼神变得平和起来。他松开手，随即哈哈大笑，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雷克斯掉下来倒在地上，虚弱的咳嗽几下。维克托坐下来，对白虎说“好了，放开它。”
    白虎听话地挪开脚，从巴巴斯身上跳下来。维克托盯着雷克斯，像观看戏园里的猴子一样，“为什么，你对塔洛斯的任务如此执着。我想不是热心那么简单，说出你的目的吧！”
    雷克斯翻身慢慢站起来，“因为我需要龙吼符文，但魔熊守护着神殿，没有办法拿到。净化它让它恢复正常是唯一的办法。”
    “龙吼？你是灰胡子的学生？”
    雷克斯点了点头。“来睡神石冢神殿就是为了拿到符文。可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您不愿帮助曾经的老战友呢？”
    维克托专注地望着雷克斯的眼睛，打算从他的眼神里解读一些信息。观察了半天，他感到失望，因为那双眼睛里除了疑问，再看不出其他意图。他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先走到炼金台旁边，然后转过身又回到雷克斯面前。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帮塔洛斯的原因？”
    “是的。”
    “很好，那将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愿闻其详。别担心，我有的是时间听，只要你愿意把它讲出来。”
    “好吧，那我就给你说说关于风暴之神塔洛斯和我以及我的弟弟维克文之间的故事。”
    天际第三纪元，396年左右。死亡之翼率领魔龙军团入侵天际，摧毁了大部分人类的村庄和城堡，五大国遭到极大重创，几乎被毁灭。凡人战士、天际的英雄都壮烈牺牲在战场上。受凡人敬仰、供奉的魔神，为了保护人类的生存，就联合起来组成魔神同盟，与人类战士共同抵抗死亡之翼和它的魔龙军团。
    很快，双方在世界之巅的北面卡托城堡展开持久的对峙战。魔龙军团占据了卡托城，而魔神们想要登上世界之巅与奥杜因作战，就必须先攻下卡托城堡。
    战斗的号角已经响起，以战神玛格斯塔为首的魔神同盟战士步入战场。在号角声中，魔神们用手中的剑和魔法打倒了守在山道上的龙守卫。初次交战，魔神们获得了短暂的胜利；但是，还来不及欢呼，第二批魔龙就从厚厚的云层中鱼贯而行落下来，他们像下雨前湖面上的蜻蜓，排着整齐的长队朝城外的同盟军飞去。
    魔龙们口吐烈焰，顿时天空中下起一阵火雨。尽管太阳女神阿祖拉召唤了冰风暴来阻挡火雨，但仍有部分遗漏的火雨落下来，烧毁了人类战士搭建的营地以及狩猎之神莫拉召唤来的飞鹰。
    塔洛斯从天空中召唤来雷电，雷电击落了一部分魔龙。但魔龙数量众多，没被击中的龙就从他们头顶飞过，降落到城堡内或者魔神的队伍中间，撕咬、吞噬他们的守护。
    玛格斯塔意识到，要穿过卡托城堡到达世界之巅，首选要做的就是把盘踞在城堡内的这群恶魔全部灭掉；只有突破了魔龙的防御，他们才能安心地和死亡之翼决斗。于是，他号令大家集中力量攻击停落在城墙上面的魔龙守卫。
    魔神们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塔洛斯用雷电术，克拉斯?莉莉和阿祖拉召唤出冰风暴，爱神贝拉和奥术之神维克托用治疗术为伤者疗伤，毁灭神奥拉夫飞在半空与魔龙缠斗，互喷火焰；莫拉继续召唤飞鹰，海蛇奎茵则用海水浇灭那些燃起的熊熊烈焰；而玛格斯塔用他的长剑正在教训一头傲慢的龙。
    维克托的弟弟维克文，带领人类战士组成的军队正在攀爬城墙，他们高声呼喊。配合魔神杀死了一条又一条凶恶的魔龙，当然，凡人战士也牺牲了不少。维克文勇猛无比，很快就爬上了城墙，与他最近的一条魔龙守卫展开了激烈的打斗。
    那头恶魔瞪着沸腾的玻璃岩一般的眼睛，嘴上鲜血淋淋。人类战士的血水染红了地板。维克文挥起巨剑，朝龙头猛砍；同时，那头龙也用尖牙抵挡巨剑的砍击。他们你来我往的打斗着，有几次维克文砍掉龙的牙齿，而魔龙也咬破了他的盔甲。
    战斗在一分一秒中进行着，血水顺着城墙楼梯流下来，一开始只是像小溪一般流淌，慢慢就变成了猩红色的急流从陡峭的楼梯上倾泻着冲刷下来。魔龙的血和人类的血混合在一起，染红了城堡前的大地。
    英勇的战士在这里走完他们人生最后一段旅程，把宝贵的生命奉献在这场关乎人类前途命运的圣战中。
    这时，维克文带领的战士团遇到了危机，三条魔龙把他们围困在城墙中央，然后喷射火焰打算把他们烧成灰烬。维克托发现弟弟陷入危机，就急忙请塔洛斯用雷电术攻击魔龙吸引火力，缓解他们的危机。
    而塔洛斯正在对付另外一条火龙，没有时间帮助帮助维克文。等塔洛斯击败火龙回过头来时，悲剧发生了。维克文和他的人类战士被熊熊烈火烧死，化成一堆灰烬。
    维克托对弟弟的死感到愧疚不已，同时，他更加怨恨塔洛斯没有出手相救，导致了弟弟的死亡。从此，两人的关系由朋友变成相互厌恶的敌人。长久以来，他们再也无法原谅彼此，谁也不向谁说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