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间人

    双目已经恢复清明的沈靖，一枪打死了背对着自己的那人，然后又向博罗射击。
    博罗中枪倒地，捂着胸口哀嚎，声音断断续续。
    沈靖站起身，步步走近，站在了他旁边。
    博罗还有气，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你……是什么……怪物……”
    他真的不理解，明明刚刚他很确定的看到沈靖身中数弹，胸口、腹腔、额头，都有弹孔，血流如注，应该死的不能再死了才对。
    可为什么，一眨眼所有伤势都不见了，沈靖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又站了起来？
    博罗努力的抬着头，却只见沈靖那白皙的、没有一丝畸变与伤痕，英俊得仿佛旧世界男明星的脸庞上，全是冷漠。
    在倒地者目视下，沈靖默然抬起枪，对准了博罗的头颅。
    “等……”
    话音未完，便被枪声打断。
    ……
    完成补枪，确认目标死亡，沈靖又分别在另外两人的脑袋上各补了一枪。
    随后沈靖在死去的三人身上摸索了一番，同时将整个地方翻动了一下。
    共得蓝晶一枚，白晶七十多枚，外带一些不好搬动的东西。
    “穷鬼。”
    沈靖嘀咕了一声，把三把枪和他们身上带着的子弹，也收了起来，卖掉也能值不少钱。
    摸完尸，他从风衣内侧拿出了一把反曲钢刀，将博罗的脑袋给砍了下来，并用对方的衣服，当做袋子，包裹住头颅，然后提起离去。
    ……
    再过些时间，沈靖回到了‘枉死街’的乌鸦事务所。
    吴侯看到他，颇有些惊讶：“这么快？”
    沈靖将包裹着博罗脑袋的衣服，丢在了桌上：“杀几个人而已，能要多久时间？”
    “不愧是血手克星，不过你这么针对血手帮，小心他们找你麻烦。在枉死街，很少有秘密，只是价格不同。”
    “所以说，你也有可能出卖我喽？”
    “那你就误会了。”吴侯一边检查着脑袋，“我干中间人这行，最重要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沈靖不答话，吴侯也只能自问自答：“是诚信，是守秘！”
    “我们知道的东西太多。如果我因为一点利益，把你出卖了，那就会有很多人会很担心，我可能死的比你还要快。”
    “更何况，我挺看好你的，卖你能赚的钱，没有你以后给我赚的多。”
    沈靖不置可否：“观其行而非其言，不过还是多谢你，我会小心的。”
    “那就好……确认无误，是血手帮的博罗，这单结了，钱在这里。”
    他早就准备好了一个钱袋，递给了沈靖。
    沈靖很认真的数了一遍，总共有十六枚蓝晶。
    这是他这次任务的收益了，够一个普通人在庇护所活四个月，而为此，沈靖杀了三个人。
    数完钱，沈靖坐在了吴侯对面，看着他将头颅用一个木盒装好后，问道：“你还少了我一个报酬：成为觉醒者办法。”
    吴侯笑了一声，给两人各自都倒了一杯水，然后开始说道：
    “觉醒者，就是可以凭借自身，掌握咒能的人。偌大一个安迪庇护所，能成为觉醒者，就意味着立即变成人上人。想要成为觉醒者，需要觉醒药剂。”
    沈靖进一步问道：“觉醒药剂怎么得到？”
    “庇护所之外的恶土上，到处游荡的怪物，每一只都有咒能核心。搭配些其他材料，以特殊的手段，将其调配而成的，就是觉醒药剂。”
    听完这话，沈靖有些怀疑：“这么简单？”
    “当然不。咒能核心好获得，可品质很重要，污染程度太高的，可做不了觉醒药剂；就算好运，获得了比较干净的咒能核心，但每种咒能核心做成觉醒药剂的配方，都是不一样的。干净的核心难得，配方更难得。”
    “我该去哪儿弄到配方？”
    “没人会卖配方的，我干这行十年了没见过。成品药剂偶尔会在市场上出现，但价格也不是你能买得起的。”
    沈靖沉默了一会儿，眼睛眯了起来：“你给我的情报，不值钱吧？”
    “确实不值钱，在枉死街混久一点，这点东西总会知道的。不过，你如果继续跟着我做事，活得够久，攒下来一些钱，有机会我会帮你搞一瓶。”
    “你靠这番话，骗了多少人给你卖命？”
    “怎么能说骗呢？这么珍贵的东西，当然要付出代价才有可能获得。”
    “还有什么别的途径可以成为觉醒者么？”
    吴侯的身体向后仰去，双手一摊：“那你也可以试试直接吃咒能核心，效果其实是一样的，无非就是没祛除污染，一百个人吃了，一半死了，另一半可能运气好一些，会‘觉醒’成怪物吧。”
    他这话，本意是在讽刺、是在阴阳怪气。
    但沈靖听了后，却心中一动，不禁心中逐渐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按照吴侯所说，觉醒药剂的特殊力量，本质上来源于咒能核心。所谓配方，只是为了减少咒能核心所带来的污染，使其降到安全的范畴。
    但……
    你们怕污染，我不怕啊！
    拥有无限重生的他，每次死亡都能够以完好状态复活，并清除一切负面效果。
    身体内累积了污染、变异，这些都不是问题，给自己来上一枪，只要一小会儿，就又是另一条好汉！
    这似乎还真的很有可行性！
    当然，这些沈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更何况还有面巾遮挡。
    他站起身来：“我知道了，走了。”
    “等等……你把这个拿上。”
    吴侯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像是小型收音机一样的东西，上面有两根线穿出来，仿佛入耳式的耳机。
    “这是什么？收音机？”
    “对，可以接收特殊频道的消息。这个特殊频道，是周边两个庇护所、诸多聚集地的佣兵、冒险者们共同建立的，会广播一些讯息，对佣兵、冒险者都挺有用的。”
    “多谢。”
    “不用谢，要给钱的。”
    沈靖盯着吴侯。
    吴侯理直气壮：“干嘛，你不会以为是免费的吧？这东西，一般人有钱都买不到，我们中间人的默契是完成三次任务的佣兵，才能有资格买。”
    “多少钱？”
    “三个蓝晶，不贵。”
    “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