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选

    ?擂台上一群少男、少女各自分开站着，有些彷徨不安的四处张望着。擂台的最前面，陆无双和陆无敌挨着不远。陆无双还算平静，不过双眼中更多的是好奇；陆无敌则面无表情，很是冷静。
    “加油啊，孩子！”
    “坤儿，不要太勉强，尽力就好！”
    “以后的路是怎样的，就看你自己这次了，不要让我失望！”
    ……
    擂台下，很多父母都在对擂台上自己的子女叮嘱着，不同的人说着不同的话。富贵人家子弟自然不用太在乎这个天选，穷人家子弟大多都希望靠此次天选出人头地。
    “肃静！天选仪式正式开始！所有参加仪式者，盘膝而坐！”吴婆婆此时背后亮出一双银色元气翅膀，漂浮于空中，对着众人说到。
    所有人听到此话都安静了下来，而擂台上的少男少女都盘膝坐了下来。
    “无双，加油！”陆无双耳边传来吴婆婆的声音，原来是吴婆婆靠传音入密的武功跟无双说话。
    陆无双咧开嘴笑着对吴婆婆点了点头。
    “请雷神！”吴婆婆庄重的说到。只见半空中雷电无声的闪耀着，一道强亮光，刺得众人睁不开眼。
    光亮过后，一道穿着银色铠甲，威武雄壮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就那样静静的漂浮着，如鬼魅般神奇而令人向往。此人便是陆无双之父——雷神陆林。
    “雷！”只见陆林轻喝一声，天边一道银色光电瞬息就到达了陆林身边。定睛一看，竟是根漆黑如墨的云纹棍，其材质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此物便是陆氏一族传承神器——雷神棍！传闻，它实际是一颗世界树幼苗炼制而成，当然因太过久远，也无从考究。
    “天选！”陆林右手握着雷神棍，向着擂台一抛，雷神棍便在擂台上方旋转了起来，并挥散出银色光芒，覆盖住了整个擂台。
    不到一会儿，擂台上盘膝而坐的少男、少女们都闭上了双眼，似那光芒有催眠之效一样。而实际上，这个天选仪式本就是一个幻阵，而开启幻阵的核心便是雷神棍，还因每个人的不同，所以幻阵内容不同。
    陆无双再次睁开眼，身边竟是自己最亲的父亲、母亲、吴婆婆、小灰，还有张大姐、罗大妈、王伯伯等一众左邻右舍。只是不知怎么样的，他们都躺着地上，嘴角溢血，脸色苍白，似乎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完全记不得自己在参加天选仪式，似乎眼前这一切正在真实发生着一样。
    “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陆无双连跑到自己父母面前，便询问边查看父母的伤势。
    “咳、咳、天……天塌！”陆林咳了咳，嘴角溢血的说到，一边说还一边抬手指了指天。陆无双看着这个自己心中视为一个伟岸不可倒的男人，现在竟是如此狼狈，心中不免酸痛。
    “轰~！”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所有人都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原本高垂的天空竟然掉了下来，就在头顶的位置，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来将众人碾碎一般。
    陆无双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支撑着天空。这么危难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单薄的身体能否支撑起那比大山还厚重、广阔的天空，这只是他本能的第一想法。
    “呀~！啊~！”手掌间竟传来阵阵电弧，刺激着陆无双的双手，上方传来厚重的力量让陆无双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无双，算了吧，我们都撑不住，你还是放弃了吧！”陆林在一旁劝到，而自己已没有半分力量可以帮得上忙。
    “双儿~！”无双的母亲在一旁哭泣着，而吴婆婆、小灰、张大姐、罗大妈等一众人，都痛苦又满怀期望的望着陆无双。这一切的一切，都尽收陆无双的眼底。
    “我……不会放……弃，除非我……死！”陆无双咬牙坚持着，从上方传来的压力又增加了不少。陆无双拼了劲，弯曲的手、脚，又向上挺了挺。
    “轰！”又是一声巨响，在陆无双耳边炸开。双手处传来的电弧，瞬间又增大了不少，让陆无双双手都几乎麻痹没有知觉了。巨大的重量，压得陆无双不由得身形下降，慢慢变成了弓字形马步，双手撑天。
    “啊~!”汗水已经淋湿了陆无双的全身，双手的虎口也被震得流出了鲜血。
    陆无双的双手已经麻木无力了，下一瞬连忙低头，用肩膀扛了上去。他的身形慢慢的下降着，身上的力量感觉少了很多，似乎下一刻，他就要撑不住了；似乎下一刻，天就要塌下来，将他们碾个粉碎。
    “呼~呼~呼！”时空如同静止一般，支撑了半天的陆无双已经非常疲乏了，血水和着汗从陆无双的身上低落着。耳边除了自己重重的喘息声，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声音，虽然他能看到耳边亲友在呼唤，虽然他能感受到头顶天空的轰鸣，可他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了其他。
    “要放弃了么？”陆无双这样想到，乏力的感觉，让他的意志都快要崩溃了，他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所有人都倒下了，而他自己，会是所有人的希望。可他，却没有半分力量，可以改变，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不知不觉间，一串心酸晶莹的泪水从眼角花落，向下滴去。
    “啪！”泪水着地的声音，清晰的传到陆无双耳朵里，如同一道巨雷在心中炸响。
    “不！”一声巨大的吼声传来，夹杂着不甘、绝望与愤怒。陆无双此刻不知哪儿来的力量，竟将天空往上顶起了一点距离。
    一道瘦削的身影，就那样顶天立地般的伫立在那，而他身边，是他最深爱的人。支撑他站着的，已经不再是力量了，而是他那颗不甘、不屈的心。
    “轰~！”一声并不算大的声音传来，那个少年倒下来。纵使他有万般不甘，但却仍旧是改变不了这无力的结局。
    陆无双倒在地上，看着缓缓下降的天空，奋力地动了动沾满鲜血的双手，想抬起手来，却只能轻微的动动手指。
    有再多不甘，又能怎样呢？没有实力，终究一切成空！
    “咳！”一口血吐了出来，那不是伤势所致，而是陆无双心中郁结、不甘。
    “无双？”等陆无双再次眨着眼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竟是吴婆婆在呼唤着自己。再抬头一看，周围有那么多人，天空之上，赫然是自己的父亲，陆无双不由得开心的笑了。
    “咳！”一口血从陆无双口中吐了出来，陆无双便昏厥了过去。经历大悲过后，见到自己的亲友都还在，才想起刚才那个应该是“天选”，是个幻境，心中又是大喜，巨大的反差，让陆无双不禁吐了一口血。
    陆无双被吴婆婆抱了回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擂台上坚持最久的那个。这天选便以坚持最久醒来的人，毅力最佳。而路无敌排名第二，也算是非常出色了，和陆无双直接的时间差距不大。
    “双儿？”等陆无双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事是自己的母亲。只见此人穿着一身素衣蝶纹长裙，素雅清新，浑身散发着一股温善友好的气质。
    “母亲~！”陆无双叫了声自己的母亲，便想起身。可双手刚撑起上半身，又无力的倒了下去。
    “哎，别乱动。等你休养好了，再起来！”陆无双的母亲一边说到，一边给陆无双盖好被子。“你也是，别人天选都是昏睡一会就好了。唯独你，还吐血养伤，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恩，我会好好休养的。”陆无双一边听着母亲的唠叨，一边呼吸了一口气。经历过“天选”之后，这才感觉到亲人好好的在自己身边，也是件很美好的事。
    转眼就是三天，通过三天的休养，陆无双基本是休养得差不多了。这几天他都一直待在家里，而小灰也就来看过他一次，他也没有听到小灰这几天打鸣，心中有些疑惑。按理说，这不应该像它的性格才对。
    夜空漆黑如墨，灯光从屋里透出来撒在外面的草地、绿树上，一个略显萧索的身影正在背靠绿树而坐着。
    陆无双缓缓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抬眼望去，那院落绿树下萧索的身影正是小灰。陆无双慢慢的走了过去，挨着小灰，背靠着树，坐了下来。
    “你喝酒了？”陆无双抬头看着天空，对小灰说到，他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味。
    “你说……这么多年了……你……把我……当兄弟，还是……当一条狗的？”小灰带着哭腔的问到，眼里竟然噙满了泪水。
    “你还不懂我么？”陆无双也不知道小灰受了什么委屈，为什么会这么问，也就只能伸手去拍拍小灰的肩膀。这么多年，小灰不仅是他的伙伴，更像是他的兄弟一般。
    “可我……可我……就是一条……狗啊……一条狗……哈哈哈……”小灰哭的更厉害了，这话语间更是充满了悲伤。
    “你喝醉了，快进屋睡觉了！”陆无双看着小灰，它应该是喝醉了，也许经历了什么伤心事，才会说这些话。
    陆无双一边扛着小灰往屋里走，小灰一般挣脱着说着，“为什么……你们都要天选……而我不能……你们是……歧视我是一条狗么……歧视我！”
    陆无双听到这，身形一顿，心中不由暗语——你也想，试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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