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 死里逃生

    台下偏左一点密集的人群深处，一个年青公子目不转睛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面带微笑对身边一个妙龄少女道：“红玉，你看谁会获胜？”
    少女躬身笑道：“我看二公子功力倒要胜萧汉一筹，不过萧汉出道一年便能执掌三十六派，自然不可小视。”青年公子轻笑道：“滑头，说了跟没说一样。”红玉笑道：“公子想要谁赢他便会赢，想要谁输他便会输，我说了有什么用？”
    公子点头道：“他对我不起，我却不能袖手旁观，本公子今天送他个大礼，倒要看看他作何感想。”红玉沉思道：“二公子一向在中原行走，有消息说他收买了不少黑道人物，我们倒要注意。”
    公子微笑摇头道：“他为人聪慧，倒比我更适合执掌神教，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便带你们远走江湖，过闲云野鹤的生活。”红玉面色大变，轻声道：“公子不可，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公子再不说话，只是凝神沉思。红玉也不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站在他身边。身后一个黑衣青年突然上前一步轻声道：“有消息说教主身边的护法也来了，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公子轻叹道：“教主一向行踪不定，身边护法也同样神秘，只要我们安心做事，倒不用怕她们。”黑衣青年退下，红玉跟着道：“我听宫中传言教主有两个护法，都是女子，只是一向跟着教主行走，很少有人见过。”
    公子点头道：“我也有所耳闻，想来只有慕容姑娘与教主亲近，她应该见过。”红玉道：“要不我去找找慕容姑娘？”公子摇头道：“慕容姑娘与萧汉结拜，现在肯定跟三宗弟子在一处，你过去平白露了我们形迹，此事再议不迟。”
    红玉点头不语，公子把头转向摆台，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擂台上萧汉的天绝剑第一招“天花乱坠”声势吓人，数道剑影把石初阳团团罩住，再加上台下白道弟子助威，连黑道诸人都感觉不妙。石初阳并不惧怕，手握折扇面带讥诮笑容站在圈中，身上衣服慢慢鼓起，竟然跟充气气球一般，手中折扇跟着激射而出，数道钢骨扇柄直刺萧汉全身六大穴道。
    萧汉剑影刚罩向石初阳便感觉不妙，剑影如同遇到无形的墙一般瞬间消散，跟着便让他惊骇地看到数道闪闪发光的匕首刺向他全身。这一惊非同小可，萧汉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所幸自己战斗经验丰富，慌而不乱，仓猝之下脚步一错，立刻向左滑了两步，数道钢骨扇柄擦着他肋骨飞过，把他的掌门服装划出四五个窟窿。
    石初阳哈哈大笑，身形如电跟着扑至，双掌平伸，大喝道：“受死吧。”台下观战人群只看到一层淡淡的黄晕挟着劲风拍向萧汉胸口。萧汉刚闪过钢骨扇柄，身法稍慢，只听“砰啪”两声巨响，石初阳两掌正击中萧汉前胸。
    萧汉再忍受不住，嘴巴一张，登时吐出一口鲜血，跟着倒翻在地。黑道弟子大叫道：“萧汉败了，萧汉败了。”跟着广场上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百姓们跟着鼓掌。右边白道弟子们面面相觑，李月萤面无人色，差点瘫倒在慕容秋雨身上。孟宛汐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对孙雪卉道：“敢不敢与我上去救人？”
    孙雪卉犹豫地看一眼前面的三宗，孟宛汐已经不耐烦道：“小林子，跟我上去救人。”林君慎答应一声，抽出宝剑，二人刚要冲出去，便听慕容秋雨轻喝道：“住手，萧汉没败。”
    众人一起抬头，却见萧汉吐出一口鲜血，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用衣袖擦了一下嘴巴，嘿嘿乐道：“石公子，不过如此，本掌门依然活着。”
    广场上安静下来，正中赵匡胤皱眉道：“萧汉还要打吗？难道真不要命了？”赵匡义道：“要不让他们宣布石初阳获胜算了？”柴心月担心道：“萧汉打不过石公子，如果硬拼，会有性命之忧。”赵匡义点头道：“我这就命人前去下令。”
    蓝傲霜突然道：“萧汉雷劈不死，石初阳又不是天神，怎么会打死他？”众人一愣，赵匡胤刚要说话，忽听轰隆隆一阵巨响，却是天象突变，有下雨的迹象。
    原来今天是个大晴天，二人上台时天慢慢变阴，现在天空乌云密布，雷声阵阵，立时有禁军送过高罗伞盖，赵匡义道：“皇兄，天要下雨，萧汉已经战败，石初阳获胜已是定局，要不先起驾回宫，以免大雨乱了仪仗。”
    赵匡胤摇头道：“这点小雨怕什么，我倒要看看萧汉还有何绝招取胜？”柴心月花容失色，摇头道：“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赵匡义同情地看他一眼，劝道：“我这就派人下令。”柴心月微微点头，赵匡义挥手叫过一个手下，刚要命令他过去下令，便听台下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魔教门下齐声高呼：“石公子获胜，石公子是大宋驸马。”普通百姓跟着大喊道：“石驸马，石驸马。”气氛热烈，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欢呼声中，石初阳面带狞笑，再次逼近重新站起的萧汉，轻声道：“萧兄，今天便是你毕命之期。”跟着再次双掌平推，身上发出淡淡的黄晕。台下观战的行空、白眉孙仁昭与刁北斗同声惊呼道：“破天神功？”
    马仁飞惊叫道：“要糟。”叶天寒手中铁拐一顿，身子突然飞起，直冲擂台而去。她离擂台本就很近，加之身法极快，眨眼便要冲上擂台，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一个青衣人突然挡在叶天寒身前，面带笑容道：“叶女侠不能乱了规矩。”
    叶天寒闪目观瞧，却是这几日在台上主持的开封府师父，毕竟是大宋官府举办的擂台比武，叶天寒不敢硬碰，行空、行痴、刁北斗跟着过来劝她，叶天寒恨恨退下。
    这边她刚退下，小一辈们却再忍不住，骆氏三兄弟率先跳了起来，段西柳怒喝道：“比武而已，难道真要置人于死地不成？”
    李月萤面色苍白，无助地看着慕容秋雨求道：“妹妹，你真要看着吗？”慕容秋雨同样面色灰白，紧紧咬着嘴唇默然不语。
    孟宛汐与林君慎站在一起，同情地看着台上的萧汉与下面的李月萤。孙雪卉面色尴尬，手足无措站在一旁。公孙君正、王君廓面现不忍，微微摇头不语。
    年青公子轻哼道：“萧汉这就败了？”红玉躬身道：“江湖所传都是虚名，萧汉也不过如此。”
    那六七岁的丫头惊惶道：“姐姐，二公子不会打死萧汉吧？那样小七就没了师父。”跟着摇着那女子胳臂道：“姐姐，你能不能上去救他？”女子漠然摇头道：“他的生死与我无关。”跟着再次抬头看向右方，面然淡然，两眼却充满了泪水。
    雷声越来越大，跟着天空数道闪过一闪而过。场中百姓惊叫出声，纷纷叫道要下雨了，更有人眼看结局已定，转身便向门口走去，一时乱成一团。
    石初阳面带狞笑，双掌再次拍向萧汉胸口，这一次用了十成功力，萧汉这次在劫难逃。当着数万观众的面，萧汉明知不敌，却也不能倒了架势，他没想到石初阳功力如此高深，以自己的功夫还没过足十招便被打成重伤，以前太过于小看他，如今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如果今天能逃过一劫，绝对不能重蹈今日覆辙。
    石初阳双掌刚靠近萧汉胸口，萧汉七杀佛指勉力施出，意图阻挡他的招式。石初阳双掌一晃，立刻绕开萧汉手指，跟着便要拍向萧汉胸口。
    台下观战百姓有人已经惊呼出声，更有女人捂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萧汉被拍死的惨状。三宗及白道弟子俱是面无人色，他们原本对萧汉极有信心，却没想到一战下来，萧汉不仅重伤，眼看便要毙命于此，众人却是无能为力。
    正在危急时刻，突然一道闪电劈到擂台之上，正击中站着的萧汉。石初阳吓得怪叫一声，连退三步，饶是如此，衣角依然被雷击中，燃起大火，慌得他手忙脚乱，匆忙把火扑灭，转头看台中的萧汉。
    台下观众都呆了，他们只是来观看比武的，哪想到却亲眼目睹了雷劈活人的奇事。禁军和赵匡胤等人都惊呆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三宗及门下弟子也是惊呼出声，跟着便同时松了口气。
    李月萤先是吓了一跳，跟着大喜道：“天神护佑，萧汉没事。”慕容秋雨紧紧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他没事。”孟宛汐瞪大双眼，喃喃道：“果有此事？”其余众人表情各异，却都盯着台上。
    萧汉盘腿坐在台中，紧闭着双眼，双手放在膝盖上，仿佛老僧入定一般。我的老天爷，我的闪电奶奶，我等你劈好久了，没想到却会在这时候来，简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萧汉脑中一片清明，先是闪过一套内功心法，却是自己早已熟记于心的《玄月断龙诀》，这套心法太过复杂，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才完。跟着闪过的是一套轻功，却是《含光大易诀》，同样是一炷香时间过完。最后闪过的是一套掌法，萧汉只看了三招，便感觉极为熟悉，却是自己早已学会的归元掌。只是招式多了许多变化，每一招可以拆解为三招，总共九大招二十七小招，同样过了一炷香时间。
    三炷香过后，萧汉试着调息内力，惊喜地发现自己内力比先前高了一倍有余，其他功夫没法调试，萧汉慢慢睁开眼睛，突然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