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二章 精心试探

    萧汉刚要过去跟四个书生交谈，便听一个声音叫他道：“萧兄别来无恙？”萧汉急忙回头，满脸堆笑道：“赵兄，幸会幸会。”赵旭带着伏安平、归正宇与丫环红玉满面笑容走来。
    赵旭自然坐在轮椅之上，伏安平在后面推着，红玉跟在左边，归正宇跟在右边。三人向萧汉点头示意，萧汉自然点头回礼。
    萧汉本就一人坐着一张桌子，伏安平把赵旭推到对面，与归正宇一左一右搀起他坐到萧汉对面凳子上。萧汉一直面带微笑看着，见他坐下才关心道：“赵兄腿脚还没医好吗？用不用我帮着找个大夫看看？”
    赵旭微微一愣，摇头笑道：“这条腿自小如此，看过无数名医都不奏效，平常倒也能站立片刻，时间久了便不行。”萧汉点头叹息道：“可见上天不公，似赵兄这般人材却受如此苦楚，实是让人心痛。”
    赵旭微笑道：“上天生人自有不同，赵某虽然行走不便，却也过得逍遥自在。”萧汉点头赞叹，跟着郑重道谢上次搭救武当派之恩。赵旭自然推辞，二人客气一番，相视而笑。
    赵旭跟着问起萧汉为何回到金陵，萧汉简单叙述一遍，听到武当派在武当山建派，赵旭赞叹不已，表示一定要找时间去看看。萧汉自然欢迎，二人天南地北闲扯一阵，颇为投缘。
    眼见日已黄昏，萧汉叫了酒菜，赵旭并不客气，二人边吃边谈，店小二跟着过来掌灯，二人谈兴渐浓，三位手下静静站在一边看他们聊天，并无一丝倦怠，让萧汉心生佩服。
    二人一通乱聊，萧汉发挥起狂侃的功力，说出好多后世才有的名词，听得赵旭一愣一愣，思维明显跟不上，内心却是无比震惊，不明白为什么萧汉会懂这么多。
    萧汉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眼见赵旭一脸茫然，萧汉放慢语速，突然道：“赵兄行走江湖，带着三个人够用吗？”
    赵旭一愣，跟着笑道：“我怎么能算得上行走江湖？他们两个是我的护卫，红玉是我的丫环，就是在诸国之间转悠罢了，除了粗浅的护身功夫，我们四人哪里能与萧兄相比？再说我又不是江湖人，江湖人自然不来找我麻烦。”
    萧汉点头笑道：“远离江湖是好事，天天打打杀杀会死人的，一点都不好玩儿。”赵旭不知他话中何意，只是微笑不语。
    萧汉突然问道：“我感觉红玉一个人陪你行走江湖有些孤单，一个女孩子容貌清秀，天天陪着你们三个不觉得无趣吗？”说这话时萧汉早已把脸转向红玉。
    赵旭微微变色，却不发一语。伏安平、归正宇见公子不说话，自然无人吭声。红玉咯咯娇笑道：“萧公子说我孤单，难道你还能帮我找个伴不成？”萧汉马上顺杆爬道：“正是此意，我认识一个姑娘，长相甜美，功夫一流，如果能请她前来一起侍候赵兄，正是绝配。”
    红玉面色一紧，看赵旭一眼，干笑一声道：“萧公子认识这位姑娘吗？我自小侍候公子，不知道人家能同意吗？”
    赵旭面无表情，淡淡道：“有红玉侍候便足够，人多了我不习惯。”萧汉笑道：“原来如此。”跟着转换话题道：“听说塞外焚天神教有两位公子，石初阳是老二，上面还有个大公子。”
    伏安平、归正宇面色大变，目光同时看向赵旭。赵旭面色大变，声调冰冷道：“萧兄认识大公子吗？”萧汉摇头道：“我认识二公子，石初阳这个小白脸数次与本掌门做对，总有一天会落到我手里。至于大公子在江湖上从没听说，估计还呆在神教总坛享受美酒美人呢。”
    萧汉说完顾自大笑，赵旭干笑道：“说得有理，倒是听说萧兄与石初阳数次大战，各有胜负，凭萧兄实力，他日一定能战败他。”
    萧汉哈哈大笑，显得自信无比，边笑边道：“这是自然，你还别说，我有个计划便是生擒石初阳，活捉大公子，掌毙魔教教主，扫平邪教，还天下武林江湖一个太平。”
    红玉面色严肃，冷冷道：“萧公子好志向，只是凭你武当派区区百余人怎么对抗神教数万子弟？”萧汉心内一惊，马上笑道：“姑娘怎么知道魔教有数万人？他们缩在塞外苦寒之地，连中原都不敢进，我怕他什么？任他来多少人，凭本掌门手下三十六派加三宗力量，怕不也有数万人之多，本公子必让他们有来无回，全军覆没。”
    四人同时变了脸色，赵旭干巴巴道：“萧兄志向远大，赵某佩服，只是话不可说得太满，万事小心为妙。”萧汉笑道：“那是自然，我与赵宋官家颇有交情，江南国主也与我有亲，打不过魔教本掌门便会恳请军队出手，一定会创造一个正道武林出来。”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应对，赵旭也失了寻常风度，声音干涩道：“江湖历来与官府无关，萧掌门如果与官府勾结，黑白两道都会看不起武当派，如此做派岂不是与武林正义背道而驰？”
    萧汉摇头道：“赵兄此言差矣，只要是为了武林正义，什么手段都不过分，如果一味拘泥于江湖规矩，俗语有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教正因为不循正道，不守规矩，才会处处高于武林正道，长此以往，还有何武林正义可言？”
    一番歪理下来气得四人面红耳赤，红玉寒着脸道：“萧公子如此作为，与魔教又有何异？”萧汉漫不经心道：“对付邪魔歪道，只有变得更毒更狠才行，一味讲究武林道义，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我会那么傻吗？”
    赵旭叹息道：“萧兄如果有此作为，他日就算功成名就，也是江湖黑白两道的噩梦。”萧汉哈哈大笑，拱手道：“如果他日萧汉得偿所愿，必请赵兄喝酒畅聊。”
    红玉哼道：“我才不跟这般不择手段之人一起。”萧汉笑道：“这由不得你，你家公子前来，你自然得跟着，除非到时你家公子不要你把你嫁出去了。”
    赵旭一脸尴尬道：“萧兄说笑了。”红玉玉面通红，羞恼交加，伏安平、归正宇一本正经，好像没听到他们说话一般。
    红玉眼中凶光大炽，赵旭向她使个眼色，红玉紧握的双手慢慢松开，把头低了下去。萧汉自然看在眼里，心内的猜测一一得到证实，大为感慨。眼看四人被他渐渐激怒，露出本相，萧汉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凉。
    他叹了口气，喝了口酒道：“我原本有一个丫环名叫青梅，可惜看走了眼，此人是魔教派来的卧底，抢了我的金钥匙跑了。如今想来，如果不出此事送与公子，青梅、红玉，倒是绝佳组合。”
    四人再次变色，赵旭默然良久，慢慢起身看着他道：“萧兄酒喝多了，有些失态，改日再会。”伏安平与归正宇扶了他坐回轮椅，红玉跟着上前帮他整理衣服，跟着回头恶毒地看萧汉一眼。
    萧汉起身相送，满面笑容道：“赵兄如果无事，多来与我聊聊，也好解我孤单之苦。”赵旭干笑道：“一定一定，只要萧兄无事，他日必来拜访。”四人转身出门，正在此时，客栈门外匆匆跑进个小厮，一头撞在红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