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四章 秘密武器

    眼看李月萤再次请战，萧汉自然执意不从，此次柴心月学了乖，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倒是慕容秋雨再三劝勉李月萤，李月萤闹了一阵，眼见二人反对，只得作罢，带了七子和苏若彤自行回去。
    柴心月对萧汉微笑道：“你与慕容姑娘要小心。”萧汉笑道：“你要学会哄着她开心，这样咱们大家才都开心。”柴心月脸色微红，轻轻点了下头转身回去。一边冷冷观看的慕容秋雨突然道：“还要准备什么？”
    萧汉知道她心内不痛快，最近也有好久没有与她好好说话，心内也微感愧疚，转身看着她道：“好妹子，今日陪我走这一遭回来，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一句话说得慕容秋雨顿时红了脸，嗔怒道：“我要什么交待？”
    庄天佑从后面过来道：“禀告掌门，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何时出发？”萧汉白他一眼道：“一会儿汉军必有消息，告诉大家就地休息，随时候命。”庄天佑答应一声退下。
    郭然跟着上来道：“萧参谋长，只要打下这个山头，燕将军必会攻下雄州，前面韶州能否让末将前来攻打？”萧汉知道他有抢功之心，呵呵乐道：“汉国数十个州府，难道还没你们打的仗吗？郭将军放心，平南之功不会少了你的大名。”
    一句话说得郭然老脸通红，尴尬笑道：“参谋部一向偏重薛涣、燕泽他们，我剑州军马强盛，每次作战却都被放在后面，末将实有心有不甘。”
    这话说得有点意思，也表明南唐军中也分关系亲疏，萧汉来时便听说燕泽与杜真有亲，好像是燕泽的一个远房表姐嫁与了杜真三叔家小儿子，曲里拐弯的掺上了亲戚。燕泽这才捞得了攻打雄州的美差，没想到会遇到潘崇彻，不仅死伤惨重，连带唐军都被赶回大庾岭北面，实属点儿背到了极点。
    薛涣原本就是军中老将，又生了一个争气儿子薛定方，父子同为指挥使，在南唐全国独一份，名气大得吓人，杜真自然不敢对他怠慢。余下洪州指挥使冯守德、信州东正文、建州童良材等人一向与李从善私交甚好，吉州储明、虔州罗海川是孙震亲信大将，剩下郭然等将虽有惊人之才，也只能一切靠后。
    萧汉对争权夺利之事颇有心得，再加之他无心加入南唐军政纷争，却也颇为同情郭然遭遇，当即转头正色道：“此战如果成功，进攻兴王府便由你打前锋如何？”
    兴王府便是南汉首都番禺，郭然没想到会捞到如此美差，兴奋得脸都红了，当即胸脯一挺道：“末将定不负参谋长美意，不把兴王府打下末将自会提头来见。”
    萧汉摇头道：“我要你郭将军的头用来做什么？还是好好留着脑袋为皇上开疆拓土的好。”郭然讪讪笑道：“参谋长言之有理，末将受教。”萧汉回头看着密密麻麻的唐军营帐道：“你现在回去休息，等本参谋长的好消息。”
    郭然大声应是，跟着躬身退下，原地只留下燕泽本部军马。此时那些铁匠从军营中跑出来，每人手中提溜着一串东西叮呤当啷过来复命。
    萧汉把他们带到后面一处空帐中，命慕容秋雨拿来一个东西查看一番，又接连翻检他们手中的所有东西，末了挑出数十个火柴盒大小的铁盒子，让慕容秋雨取些灯油和棉花过来。
    打造过的火石早已备好放在桌子上，萧汉拿起一根叹气道：“还是有些粗了。”一众铁匠脸上俱露出惭愧之色，一个老铁匠摇头道：“这些火石如果太细很容易折断，时间又太过仓促，只能如此了。”众铁匠随声附和，生怕萧汉责备他们。
    萧汉并无意追究他们，随手把一根火石填入那铁盒细孔之中，又打量一下那极为粗糙的细小齿轮，心内很是担心能否奏效。众人一起盯着他，连呼吸都变得轻了起来。
    萧汉把蘸满灯油的棉花塞入铁盒中，然后从另一头打孔处塞入一根灯芯伸入棉花之中。他用大拇指按着对了固定在铁盒一端的细小齿轮，看看伸出来与齿轮下面紧紧接触的火石，试着打了一下。
    众人眼瞪得牛眼一般，却见那齿轮勉强转了一下，并没什么异样。慕容秋雨皱眉道：“这能打着吗？”萧汉摇头道：“没我的防风打火机好使。”慕容秋雨轻声道：“用你的不就行了？”萧汉叹气道：“数量不够。”
    众铁匠听不懂萧汉的话，只是呆呆看着二人。萧汉看着这些所谓产品，知道让他们在这么短时间内会做成这样也算不错了。他试着运用内力在手上，用力搓动齿轮，只见那火石“嚓”一声轻响，一点火星迸出，登时点燃边上伸出的灯芯，立刻燃起火苗。
    众人发一声喊，个个喜出望外，连萧汉都忍不住大笑道：“成了。”众铁匠一起上前组装，登时组出数十个。然后按照萧汉样子试验，却只有十几把能打着火，慕容秋雨亲自查看过后，又挑出十几把能打着火的出来。
    萧汉大喜道：“够了。”然后转头对那些铁匠道：“每人记军功一次，赏银一两。”铁匠们纷纷道谢，跟着转身出去领赏，自有方世亭带他们下去。
    萧汉对慕容秋雨道：“把二十名兄弟叫进来试验操作。”慕容秋雨点头出去，一会儿领着庄天佑与二十人进来。
    萧汉指着桌上散落的铁盒子道：“这是本掌门的秘密武器，众位兄弟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庄天佑上前看了数眼道：“不认识。”其他弟子们纷纷围拢过来观看，更有人拿起来左右观察，末了一个个摇头道：“不知道。”
    萧汉得意道：“这叫打火机，大家一人拿一个跟我来。”众人忙跟着有样学样，一会儿便学会了操作。有些齿轮制作粗糙，转动不利，还好这些武当弟子俱是有武艺在身，稍微用些内力便行。
    眼见慕容秋雨也在那里学着操作，萧汉从怀中摸出自己的防风打火机递给她道：“你用这个。”这玩意儿武当好多人都见过，早已被当做武当神器。
    慕容秋雨接过揣在怀里，轻声道：“可以出发了吗？”萧汉还没回答，便听帐外有人叫道：“汉军赵延让求见萧参谋长。”
    萧汉匆忙领了慕容秋雨出来，赵延让转达了潘阆意思，萧汉表示马上准备东西以劳军名义与潘阆会面以表诚意。
    赵延让走后，萧汉命武当弟子一人拿一到两个打火机揣在身上，又查看了牛、粮食、火雷。火雷已全部装在粮袋中，引线从粮袋内秘密强出，与粗大的麻绳连结。
    麻绳也成串联形成，把上百头牛串到一起，引线便隐藏在其中。到得此时，唐军上下已知道萧汉要用计谋打开山头，眼见马上出发，三军在杜真元帅率领下一起前来送行。
    萧汉穿了便装，慕容秋雨却穿了南唐军装，身后是庄天佑带了二十名弟子及一百头驮了粮食加了“料”的黄牛。
    萧汉与杜真等人简短告辞后便行出发。庄天佑与二十名弟子早领了萧汉命令，一人看管五头牛。唐军扎营之处离山顶绕道也就三四里路，萧汉与慕容秋雨骑马当先而行，其余众人一律步行，不到两刻便看到前面旌旗招展，一队汉军早挡在前面。数名铠甲鲜明的汉军兵士厉声喝令道：“来者下马通名。”
    萧汉与慕容秋雨翻身下马。萧汉微笑道：“大唐三军参谋总长萧汉求见潘阆潘将军。”为首一名军士上下打量他一番，又查看了一身唐军打扮的庄天佑诸人与牛粮，这才哼一声道：“稍待。”跟着转身向山顶跑去汇报。
    萧汉看一眼慕容秋雨，见她表情仍是淡淡的，又转身看庄天佑及二十名兄弟，却见众人神情淡定，有的甚至带着笑容，心下大安，知道今日之事十之八九成了。
    为表诚意，萧汉来时命令庄天佑诸人全都不带兵器，除了做为“亲兵”的慕容秋雨带了剑之外其余诸人俱是空手而来。
    等了一到十分钟，便听得山顶之上金鼓齐鸣，一队汉军簇拥着一名四十岁上下的英武将军飒然而来。
    这将军身材极为高大，国字大脸，浓眉大眼，颇有英武之气，身边拥着数十名副将，身后一队三百余人的汉军卫队一个个器宇不凡，威风凛凛。
    萧汉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只是绽出一丝微笑拱手道：“大唐三军参谋总长萧汉见过潘将军。”
    来者自然便是潘阆，他打量萧汉一番翻身下马虚拱了手道：“听闻萧参谋长有意言和，不知是真是假？”
    这话问得极没礼貌，萧汉却并不在意，微笑道：“自然是真，要不然本参谋长哪敢亲身犯险前来与潘将军见面？”
    潘阆没想到萧汉如此镇定，微微有些意外，又看他身后只有区区二十余人，心下大定，佯笑道：“萧参谋如此有诚意，本将刚才多有失礼，这就请萧参谋进帐休息。”
    萧汉左右打量一番，突然道：“能否请潘老将军现身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