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希腊的访客

    ?钱能够买到什么？楚云霄的逻辑向来都是：“钱，能够买到这个世界上面的一切，甚至就连这个世界上没有的东西，只要有合适的价钱，同样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不过遗憾的是，楚云霄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挣到一分钱了。
    “哦，我们投资的股票又一次的亏了，你果然没有任何理财的天分。”坐在楚云霄怀里的女子男人的细吻而发出的指控声音虚弱得仿佛呻吟。
    楚云霄忽然停住了动作，眼中闪过促狭的光辉，“这好像是我们第六次的投资失败了。”
    “确切地说，是‘你’第六次投资失败。”女子的手臂如蛇一样勾住楚云霄，送上自己的热吻。她身上那灰色的职业套装已经散乱大半，金色的波浪长发在早晨的阳光里面发出动人的光彩。
    “没法子，自从该死的911之后，美国的各种市场都不太稳定，而我们偏巧赶上了这个时刻投资。”在接吻的间歇还能够将意思表达出来，不知道这该不该算是男子的本事。“而且人心惶惶之下，害我们的生意都比较受影响呢。”
    就在楚云霄说着的时候，他那间小小的办公室外面忽然响了轻微的敲门声，房内亲热的动作也随着这个声音而有了暂时的停顿。
    “能够找到这里来，如果不是问路，相信就是生意上门了。”在楚云霄说话的时候，女子已经从楚云霄的身上离开，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职业装和散乱的头发。不过短短的两三分钟，已经完全恢复成为了一个职业女性的干练形象。
    楚云霄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非常热爱整洁的人——走到办公室的床边，从高处俯瞰曼哈顿街区下面的景致。据说这里是人类就业密度最高的地区，楚云霄看着下面如同蚂蚁一样匆匆忙忙地人群就好像股票交易所里面的数字，每分每秒都在制造金钱。阳光在高楼大厦之间投下阴影，这里就好像浓缩了这个城市最真实的写照——有最阳光的，也有最黑暗的。
    他也是其中的一个，不过他的工作稍微有些不同。楚云霄推开窗子，用力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右手习惯性地转动着左手中指上的一枚银戒指。戒指上面被工匠雕刻出一个不明显的星形标记，在阳光下闪动着光芒。
    当男子转过头的时候，职业性的笑容已经重新出现在他脸上。
    “你好。”一个带有英伦味的口音在楚云霄的对面响起，走进房间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白种男子，浅黄色的眼珠里面透出几分拘谨的神色，眼光不住地游走在室内的摆设上面。
    另一边，自从走进这个房间，来访的客人就有一种奇怪的森寒感。尽管房间是向阳的，不过他却感觉不到这个季节应有的热力，这种感觉让他背脊生寒。
    “你好，走进房间的通常都是我的上帝，相信您来到这里，应该知道我这里的业务范畴了吧。”楚云霄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桌子上面，含笑看着自己的主顾。
    “是的，不过，我想……”男人吞吞吐吐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确实是有所听说，但是……我不能够肯定。”
    “好的，请放松，凯瑟琳，我们的客人也许需要一杯咖啡，或者清茶？”在楚云霄的笑容之下，中年男人好像稍微找回了自己的平静，歉意地一笑，坐到了楚云霄眼前的转椅上。
    “咖啡就好了。”
    “本恶魔奴隶所经营的是一些有悖于常识的东西，譬如我们在神话中能够听到的精灵，或者幽灵，或者其他什么……”楚云霄一边说着，从桌子上面拿起一份文件交给中年人，“这上面是我们现有可以经营的全部货品。”
    “抱歉，我……不是很理解。”中年人对着那一堆神话传说或者奇幻文学里面才有，甚至那里面都没有出现过的名称发呆。
    “觉得有些名字眼熟？”楚云霄开始了给每一个客户例行的讲解，“虽然某些生物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但是这种存在却往往和我们的存在处于不相同的一种领域里面，最明显的就是所谓的幽灵。为了比较方便的理解和称呼，而我们这种人叫这种领域为‘次元’。当然，拥有次元的阻隔并不意味着我们和他们完全无法沟通，譬如也许您知道人类的脑域开发是很有限的，一旦突破了这种限度，或者某些人拥有常人未开发的部分会怎么样呢？”
    “第三类接触。”中年人想起了斯大导演的著名影片。
    “您的理解能力不错，所以我们拥有了神话和奇幻故事。”楚云霄一摊双手，至于历代奇幻文学作者是不是真的撞见过那么多东东，就不是他保证的了。“不过另外也有一些生物可能突破这种限制在次元之间活动……”
    “你的意思是，你能够到达其他的次元？”中年人快被唬住了，他的思绪现在完全是顺着楚云霄的思路。他倾起身子，眼神牢牢锁住面前的年轻人，微张的嘴好像随时准备发出惊呼。
    “商业秘密，您不需要关心究竟是我去到其他的次元或者其他的次元生物来到这个世界，您需要的是选择您中意的商品。”楚云霄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落到了中年人手中的文件上，“我不太能够确定您的雇主究竟喜欢什么样风格的生物。”
    “你知道我的身份？”中年男人稍微愕然了一下，他这一次的美国之行，各种证件几乎全是伪造，很难相信眼前的人会在自己走进房间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面调查清楚自己的底细。
    “希腊船王的管家，贾斯汀#8226；欧西利斯，现年四十二岁，从祖父一代起就服侍于船王家族。而且你的勤劳，亲和力和敬业态度经常得到现任船王亚历山大#8226；奥姆鲁斯的赞扬，不知道我的记忆有没有问题。”
    贾斯汀目瞪口呆地听着楚云霄的陈述，甚至连凯瑟琳递过来的杯子也只是在一种反射状态下接了过来，在楚云霄停止讲述的时候，有些慌乱的贾斯汀差一点打翻了杯子。
    “请放松，我的经营范围是个稍微有些敏感的领域，为了不惹上一些不必要的注意，只有上流社会中的少部分人能够得到我们放出的消息，所以对于这部分潜在客户的资料我当然需要烂熟于心。”楚云霄在轻描淡写之间揭过了他本人过目不忘的本领，站在贾斯汀身后的凯瑟琳对此投去了一份暧mei的目光。
    “亚历山大先生今年二十三岁，目前依然是上流社会极受人注目的富家公子，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父亲留下的大笔家业。为人形骸放浪，我相信娱乐版关于他的绯闻全都堆起来可以和我的身高有一比了。他会看上哪些觉得有趣的东西，我确实猜不出。”楚云宵耸耸肩膀，他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他到底是挖苦还是玩笑。
    贾斯汀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评价一下眼前这个穿着普普通通的平价西服，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一副大学生架势的年轻人的底蕴了。他发现自从他踏入这件小小的会所之后，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在由对方主导，所以他试图夺回这种主导权。
    “既然已经知道了客户的需要，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连商品也会提前准备好呢？”中年男人的话语开始锐利了起来，毕竟一代船王身边的人不会是傻瓜。
    “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我们出售的不是小猫小狗这样的宠物，而是实实在在的智慧生物。他们不论是生活在我们这个星球上，亦或生活在一些普通人难以到达的时空里面。寿命恐怕都远远在我们人类之上。所以他们拥有的智慧和能力也不是轻松可以豢养的。”在楚云霄的解释面前，贾斯汀觉得自己无知得好像一个傻瓜。
    “你的意思是，你这里没有任何的资料？这好像不符合商业活动的需要吧。”
    “我们从来不让自己的客户失望。”楚云霄说着，在文件夹中轻巧地抽出几张照片递给贾斯汀。
    看着照片上那些光怪陆离的生物，中年人觉得自己简直像是掉进了好莱坞编织的幻梦里面。就算是现在，听过楚云霄长篇大论的解释，他还是觉得自己像是在看某个奇幻电影的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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