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艳祭司

    ?清冷，简洁。威严从说话的态度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这就是楚云霄一个瞬间反应出的想法。
    然后，穹顶的吊灯投下了柔和的白光。如同王者呼唤自己的臣仆一样，礼拜堂四周的灯一盏盏地亮起，将整个房间变成白昼。
    女神像旁，一个披着银色长袍的女子正立在那里，以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下面的奴隶商人
    尽管已经和纱罗，雾月等人最近距离的接触过，楚云霄还是打出了一个口哨。
    眼前的黑暗精灵完美的容颜的确超越了人类甚至他所见过的黑暗精灵能够拥有的范畴。毫无瑕疵的肌肤，精制的五官，修长的身材，甚至，尽管在长袍的包裹下依然微微隆起的双峰。以楚云霄的阅历，那傲人的曲线可以让相当一部分明星辞职。银色的丝质长袍尽管挂上了尘土，不过上面华丽繁复的金线权杖纹饰依然看得出是相当名贵的织物，更加衬托出了女子的华美高贵，让她看起来像是造物主最得意的创作。更加罕见的是女子那高贵而威严的气质。那是只有生来在至高无上的贵族阶级才能够培养出的气度。深刻而内敛的目光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膜拜的冲动。
    相信除了黑暗精灵中位于顶点的祭司和女王，也不会再有拥有这样气质者了吧。有那么一瞬间，楚云霄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将眼前的女子丢到黑市上面去，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天文价格。
    当然，这个念头仅仅是在脑海中畅游了一下就被发配到了太平洋里。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讲，这样的女子留在自己的身边才是一种有趣的抉择。
    这样想着的楚云霄，目光中增添了几分轻佻的态度。
    也因之立刻引起了祭司的反感。
    “人类，你的名字。”祭司压抑心中的不快，冰冷地发问。
    奴隶商人倒是非常配合，将手抚上自己的左胸微一躬身，“楚云霄，一个生活在纽约曼哈顿的普通奴隶商人。”
    这个自我介绍让祭司一下子蹙紧了眉头，奴隶商人这个介绍在现在的人类世界而言，等于是异次元生物买卖的代名词。毕竟，贩卖人口的事情在人类的世界中已经是难以搬上台面的存在了。更加糟糕的是，刚才向她回报一切的属下，没有忘记提到关于公主纱罗的事情。
    在片刻的犹豫之后，她还是决定暂时不提起公主的事情。
    “关于挟持我族人的事情，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楚云霄耸耸肩膀，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祭司小姐，在问过别人的介绍之后，至少也应该稍微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吧。”
    精灵祭司哼了一声，“绯羽#8226；沙法尔，为我黑暗精灵族现任祭司。你要找的，就是我了。”
    “很好，绯羽小姐，这样的的称呼让我觉得方便多了。”楚云霄一边说着，一边靠在了墙角，双手环抱在胸前，“关于我为什么会挟持雾月小姐的事情，我想，你和你的族人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绯羽挑挑眉毛，关于袭击凯瑟琳的事情，那只是由冰璃负责传递的情报直接交给行动的雾月而已，对于精灵祭司而言倒是没有更多的了解。故此，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雾月。
    “是冰璃传来的情报，他的办公场所发生了爆炸，所以，想要对他的同伴下手。”雾月的声音流露的是理所当然的情感。对所有的奴隶商人出手，这本来就是绯羽下达的命令。
    楚云霄的声音就这样漫不经心地插了进来，“忽然想起，那个爆炸不会也是出自你们的手笔吧。”
    “当然不是！”雾月立刻大声反驳了起来，脱离了楚云霄的控制，性格暴躁的黑暗精灵的敌意在此时表露无遗，“我才不会信赖那种人类的做法，只会亲手撕开你们的喉咙而已。”
    “住嘴！雾月！”绯羽严厉地打断了部下的发言，前一秒还火冒三丈的黑暗精灵立刻变成了一只乖巧的小猫，低着头站到了一边。“关于你带回人类的事情，之后我会给予你相应的处罚的。”
    “完全的统治力啊。”看着一切的奴隶商人在心里这样估计着，看来自己的决定完全正确，只要解决了绯羽那边的问题，其他的黑暗精灵即使反对也会失去立场的。当对话重新转回到精灵祭司和奴隶商人之间的时候，男子首先挑起了话题。
    “现在，我们之间剩下的问题就只有纱罗小姐了吧。”
    终于来到最关键的部分，绯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只是表面上依然平静，“是的，如果你能够归还我的同族，我可以保证黑暗精灵一族不再进行针对你的事情。”
    “大人！”冰璃轻唤了一声——她已经从外面跟随了进来，此刻就站在雾月的身边。毕竟楚云霄曾经做过什么是她们还不完全了解的。假使他也是曾经经营黑暗精灵的商人，就这样放过他，即使是族人也难以接受。
    不过绯羽立刻用眼神制止了冰璃继续的说话，而她的部下同样心领神会，毕竟在这种状况下做出的任何承诺，想要推翻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冰璃虽然闭了嘴，却依然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她很怀疑，对方会上这个当。
    即使看起来再年轻也好，那个人有着一种看惯世情，习惯性的怀疑一切的眼神。
    和她设想的一样，楚云霄的说话完全没有按照绯羽的思路进行下去，男子只是在片刻的沉吟之后，微笑着问出了一个问题，“那么，在进行任何的交易之前，我是不是可以了解一下纱罗小姐的身份呢？”
    绯羽觉得自己的声音一下子卡在了咽喉里面，对于这个问题，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此刻透露出公主的真实身份的。强压下心里面的波涛汹涌，绯羽用着干涩的声音反问，“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随便问问而已，我很好奇一个普通的族人就会引发出这样许多的事情，会不会有些太小题大做了？”楚云霄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绯羽的表情，即使是相隔遥远，凭借他的眼力依然可以轻易看到对方面部细微的表情，甚至绯羽自己也感觉脚下那个男子的眼光简直像是要把自己剥光了一样的感觉。忍住那种不愉快的感觉，绯羽冷漠地回答，“任何一个族人都是为女神佑护的存在，是为我们的血亲姐妹，不可能被放弃。所以，人类，说出你的条件来吧。”
    “简单却又让人找不到方向反驳的理由啊。”奴隶商人耸耸肩膀，“算了吧，其实，我开出的条件也很简单。只要祭司小姐可以亲自到我那边一次，将自己的族人领回去就可以了。”
    说完这句话，楚云霄放下了一直抱着的双手，看着眼前的黑暗精灵因为自己的一句说话而一下子跳了起来。
    “什么！你这家伙……”
    “祭司大人，如果一定要这样做，请让我代替祭司大人。”几乎同时，雾月和冰璃做出了相似的反应，震惊的表情挂在她们，包括每一个黑暗精灵的脸上，甚至就连一直以高傲的眼光面对奴隶商人的绯羽，也因为楚云霄的“条件”而现出了凝重的神情。
    和楚云霄一样，她也一直在观察着自己这个谈判对象的表情，然而那张始终保持着疏离感笑容的脸孔就像一道高墙封闭了她进一步窥探的可能性。她完全想不出奴隶商人提出这个要求的意义何在。
    就像此刻，他也只是垂着手，用事不关己的表情打量着自己。那张脸仿佛在说，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条件，要不要答应是你的问题。
    在摆手制止了部下们的发言之后，绯羽淡淡说道，“听起来确实是一个简单的条件，不过，我觉得如果抓住你，再让你带我们去见纱罗会是更加简单的事情。”
    听着精灵祭司的说话，楚云霄冷笑了一声，“是这样啊……不过，我倒是觉得就算不能将这里所有的黑暗精灵击倒，但是要逃掉倒也不见得是件困难的事情。”说到这里，奴隶商人停顿了一下，声音中带上了一点点“提醒”的味道，“还是说，你觉得就算是在大街上爆发异能的冲突也不重要呢？”
    楚云霄说着的时候，用手推了推自己身后的墙壁。不论那是制造多么坚固的结构，在一个异能者看来，想要炸出个洞来并不算是困难的事情。
    绯羽的脸色也严峻了起来，如果对方能够毫不费力地制服雾月，那么他口中的话就不仅仅只是虚张声势的东西了。
    一时之间，房间中的空气凝固了起来，像是凝胶一样让人觉得呼吸不畅。黑暗精灵们将眼神集中在绯羽的身上，她的决定不但意味着她们是否能够得到公主，甚至还可能将更加重要的祭司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时间在此刻已经失去了意义，她们在完全静止的世界中等待着绯羽的回答。
    就在这样的注视之下，绯羽的嘴唇渐渐开启，从她的口中吐出清晰的字句。
    “楚先生，希望你不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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