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前尘往事

    ?卧房之内，男人身边的金发女郎将受伤的双手和肩膀换好绷带——尽管之前她的随身药品都扔在了大海里面，但是船王的城堡里面普通的药物还是应有尽有。男子包扎完的一手夹着烟卷，让整个房间中都弥漫着烟草的淡香。
    女子收拾好一切，关上房间里面的灯，顿时只剩下男子手中的一个红点。她并没有离开，反而走回身，走在床边看着男子，不动，也不说话。
    打破沉默的是楚云霄。
    “还有什么要处理的吗？”尽管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却瞒不过凯瑟琳的耳朵。那是略带沉郁的语调，这样的语调很少会出现在楚云霄的口中。
    “就算下逐客令至少也应该有个晚安吻，看来你现在的状况真是糟糕到了极点。”女子淡淡指出对方的失误。
    楚云霄将眼睛转到女子的脸上，发自真心的笑了一下，手抚上女子起伏的长发，“想要骗过一个聪明人是我的失误。”
    “我觉得你的另一个失误是今天晚上应该找一个人陪一下。”女子躺下身，将头枕在男子的膝盖上，从下面打量着他的胡渣。
    楚云霄转转眼睛，“也许吧，也许。”他感觉到女子的手在他胸口划着什么，然后那个温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的过去，你的家族，你从来都不曾提起，现在，也许是该说一说的时候了吧。”
    “啊——”楚云霄长叹了一声，用手把自己的头发抓得更乱，终于，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男子一把将侧卧的女子抱起，凯瑟琳发出低低的惊呼，只到一半就被男子的唇堵住。舌尖滑入口内纠缠，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她的理智也开始慢慢升温。
    当她再一次找回自己的意识已经是平躺在大床上，女子平复自己细碎的喘息和略微加速的心跳，将头转向身侧。离开的男子枕着双手看着天花板，尽管凯瑟琳看不到她的目光，但是楚云霄表情却鲜少的换上了凝重。
    “过去的事情，本来打算过了一段时间，到了有需要的时候再说的。不过现在既然我那个变态的大哥也跳了出来，至少为了你的安全，我希望你能够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事情，然后，做一个让自己不会后悔的决定。”
    女子扑哧笑了一声，将头向一边侧了一下，“听起来满可怕的，我也是差点和死神同眠的人了，就算东方家族是影世界里面难以忤逆的存在，我身边的人至少也还有s级的评定不是吗？”
    “哈。”楚云霄笑出了声，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女伴身上，“小傻瓜，你不清楚东方家族的势力才会这么说。也难怪，现在固然没有异端审判所了，不过传媒的发达让我们这种人更容易被盯上，甚至被遗弃。那个老头子会低调行事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凯瑟琳静静听着，她知道楚云霄口中的“老头子”就是东方家族的家主：东方苍雄。
    “我有记忆是哪一年呢？两岁？还是三岁？即使那些记忆也都很模糊了，只记得那个时候我曾经是东方家族的二少爷，平时有很多人服侍，也有人会来做一些简单的测试，后来才知道那是为了测试我的异能资质。再大一点，四岁吧，可恶的老头子开始训练我冥想，用意志去影响一些小动物的活动，然后捕捉它们。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怀疑一件事情。”
    “怀疑事情？”
    “我的身份……”楚云霄吸了一口烟，烟卷发红的火光好像也要把男子的眼睛染红，“……在东方家族里面，除了那些服侍的仆从之外，老头子看到我就只会和异能训练有关，另外两个人，我的大哥，还有我的母亲，当时是这么以为的……嘿，那个白痴女人就只会用嫌恶的目光盯着我。练功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甚至做噩梦的时候都会有那样的感觉，让人极度不爽的感觉，我简直怀疑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是那个女人，直到有一次，我听到了一场不应该听到的吵架……”
    凯瑟琳在脑海里想像着男人说的事情，不过她怎么也想像不到，想像不到一个支配影世界的家族究竟是什么样子，也想像不到毫无感情的家庭会如何糟糕。
    “吵架是老头子和白痴女人之间，那个女人歇斯底里地质问老头子为什么要将我带回来，将我带回到这个本来不属于我的地方来。我的母亲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常人，跟影世界一点关系也扯不上。可是我的老头子还是将我带了回来，甚至，不惜将我的母亲杀掉！”楚云霄的声音中爆发出愤怒，搭在女伴身上的手一下子缩紧。肩膀传来的痛楚让凯瑟琳倒吸了一口气。幸运的是，手立刻松开了，不然她担心自己会呻吟。
    “那个时候我好像听到了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新闻，天知道当时我怎么有勇气躲起来将所有的事情都偷听完。我的那个大哥，他缺乏修炼异能的天赋。尽管他为了讨好老头子而很拼命地练习，但是老头子大概已经看到了他的极限，就是这样。东方家族要维持自己的地位，就不能有一个无能的家主，所以他才会带回我来。至于我的母亲，大概他只当成一个完成精子和卵细胞结合的工具而已。而我也没让他失望，同样的能力，我只要花上我大哥一半的时间就能够掌握。”男子嘲笑起来，语气和面对东方傲云时候一模一样。
    “所以你今天才没有在意他的出现？”凯瑟琳推测着问，他认识的楚云霄是个谨慎的人，今天这么狼狈的局面还是她第一次看到。
    男人拍着她的肩膀，像是在默认她的说话，不过他思考了片刻之后，补充了一句：“他的进境也比我想像得快，看来做奴隶商人的时光让我荒废掉了不少啊。”
    大概还有在女人身上荒废掉的吧，凯瑟琳在心里添上这样一句。她听着男子的话题拉回过去，“那个时候我开始知道，老头子会需要我，仅仅是因为要东方家族延续下去，甚至要赔上我母亲的性命。我当时曾经想，如果我能够继承东方家主的位置，然后再把整个东方家族搞个天翻地覆，那个老头子应该会是什么表情。大概做梦也会让人笑醒的，所以我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在那个老头子面前表现得更加努力和勤奋。不用一年的时间，我的异能力量已经超越了大哥，那个老头子也花更多的时间在培养我身上。为了确定我对于他的意义，我做了一个小小的测试……”
    测试？凯瑟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将头抬起看着男人，发现他唇边的笑意像个恶魔。
    “啊，测试，我在和大哥对战的时候用石枪划破了那家伙的脸，从那之后，他可爱的面相就彻底消失了。哈，现在想起来也他妈是一件快意的事情啊。”
    房间里面回荡着男人的笑声，凯瑟琳想起东方傲云脸上狰狞的伤疤，她倒是没有想到这是楚云霄的杰作，难怪两个人稍微见面就火yao味十足。
    在终于笑够了之后，楚云霄重新捡回自己的语音，“白痴女人发疯一样指责我是故意的。哈，我当然是故意的。不过老头子什么也没说，仅仅是让自己的手下替大哥疗伤。那个女人不依不饶地说我是私生子，说我嫉妒，结果蠢到整个人被关了起来，老头子给自己添了一个女人。从那之后，我就回避和东方傲云见面，更不要说练习。他很想找机会报复回来，可是他没能力，更加没有机会。虽然他还挂着东方家少主的名字，可是谁都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那为什么你最后又会要离开？”凯瑟琳听着，一切都好像在按照楚云霄设计好的剧本演下去，如果这样，他现在应该是东方家族的少主，自己最多是个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角色，而不是陪在楚云霄身边的床伴。
    听到凯瑟琳的问题，楚云霄面色一黯，用力吸了几口烟，用烟雾将自己的面容弄模糊。终于，他肯开腔：
    “因为我的三弟出生了，一个生下来就取代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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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力故障，不可抗力爆发囧，两章连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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