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 一万米高空

    “嘿，坏人，我，我可能惹了点小麻烦了。”
    当佐罗再次听到西娅的声音时，这位个子不高却很有爆发力的女孩正通过收割者飞行器上的通讯器，经由特殊频道与正在其中一艘空天母舰上的他联系。
    听她说得可怜兮兮的，佐罗却是心中一突。
    小麻烦？真心不要太“小”才好。
    结果佐罗还是发现自己的想象力不够丰富。之前他驾驶着那架“俘获”的收割者飞行器到的三曲翼，随后将飞行器停在附近，还教了一直从太平洋东岸跟着到了大西洋西岸的西娅简易的操控方式，以方便她万一遭遇意外了就逃离，这才混入三曲翼内。结果西娅等了快两个小时没见佐罗回去，有点不耐烦了。刚好三曲翼那边在空天母舰升空之后就拉响了警报，让她误以为佐罗被抓。这姑娘直接用她那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操控技术，驾驶着收割者飞行器就要强攻三曲翼！
    这时候佐罗留在三曲翼大楼内的后手也开始发动了。本来将亚历山大皮尔斯这位超级九头蛇的困在三曲翼顶楼的锁自动打开，埋在三曲翼内好几处不显眼的地方的炸弹也准时爆炸。结果正在三曲翼的正门进攻的西娅——准确来说是那架收割者飞行器——就背了黑锅，被不少三曲翼内的特工误以为是爆炸的罪魁祸首。也得亏西娅不笨，在发现三曲翼内发生爆炸之后，就想到佐罗应该不会是被抓住。然后！她这才想起来佐罗曾经给她说过，收割者飞行器上有一个通讯器可以与他联系上！
    于是就有了章首的那句开场白。
    佐罗再次花了好几分钟去懊恼当初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个小魔星。很难想象平时她是怎么坑她哥的。而这次佐罗真被坑大了。他的计划是挑拨神盾局和九头蛇开战，三曲翼内的爆炸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在挑明了九头蛇的存在之后，神盾局的人会以为是九头蛇的人布置了三曲翼内的爆炸，要与他们正面开战；而心里有鬼的九头蛇的人则会以为这是神盾局真正确认了他们的存在，开始对他们下手。相信有了这个导火索，这两方人马很快就会不受控制地对杠起来。
    可是现在被西娅来了这么一出，本来要诱发“内战”的导火索变成了来自外敌的“催化剂”，反而会让那两家人压制着敌意，先一致对外呢。
    好吧，“一致”估计是不会了。九头蛇大概会借机会收缩起来，并再次潜伏。甚至得寸进尺，乘机而上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神盾局，纵然这个组织有千宗罪万般错，但面对外敌、面对大是大非时，说不定还真会先放九头蛇一马呢。
    这就不好玩了。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多说也是无益，那些布置也无法挽回。佐罗只能无奈地让西娅驾驶着那架收割者飞行器，追上他所在的空天母舰，与他汇合。于是十多分钟后，还没登陆的西娅就从比空天母舰更高的半空中看到奇怪的一幕。只见三艘空天母舰一字排开，隔着几百米用肉眼就能看到甲板上分别绑着不少人。接近一些还能看清楚，那些人都被一条大型橡胶带紧紧地捆成一团，身体贴着身体，相互之间几乎没有空隙。
    “他们……都怎么了？”
    按照佐罗的指示到了中间的那艘空天母舰，西娅第一句就朝着从舱室里出来接她的佐罗问道。
    “放心，他们没死，只是被弄晕了而已——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个的话。”佐罗耸了耸肩说道，“他们都是坏人，来自一个叫九头蛇的纳粹组织，所以，唔，我给他们一点小惩大诫。”
    小惩大诫？说的还真轻巧呢！要是空天母舰再升高那么几百米，这就已经是谋杀了。而即使是现在，不说把他们打晕并捆在一起了，稀薄的空气和凌冽的寒风也算是虐待了呢。
    “坏人，有你坏么？”西娅嘟了嘟嘴。
    佐罗一下子被呛到了：“咳咳，其实我是良民来着。”
    “良民？”西娅嗤笑一声，“有当街打劫女生、用枪指着她逼她载自己一程的良民么！”
    “咳咳，好吧，我是坏人，只是与他们坏得不太一样。说起来，我们正要去做好事呢！”说到这里，他给西娅递了一件外衣和一个氧气罩，然后一边向甲板外走去一边向她招了招手。
    西娅有点迷糊：“怎么了？”
    “收拾你搞出来的乱摊子呢！”佐罗翻了个白眼，“这架收割者飞行器不能留了。”
    “什么？！”刚脱口而出，西娅就想明白了。她可以不知道九头蛇，但神盾局还是听说过的，那是政斧一方的组织。而她刚刚在人家大门口闹出那么大的阵仗，自然不能被人知道。所以现在要毁灭罪证了。
    “呃，你不是要研究它的吗？”显然小姑娘有了负罪感，“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佐罗倒是很随意地摆了摆手。
    “没事。已经研究到的对我来说用处不大，还没研究到的再花多少时间也不会有太大的进展，而且也可能同样没用，所以直接毁掉好了。”
    不得不说，收割者的科技树与人类的差太远了些。只能小范围的借用，而不能吸纳或者借鉴。倒是氪星人的科技，一看就知道有搞头。就是不知道接下来有没有机会从氪星人手上拿到点什么了。
    在佐罗的吩咐和指点下，西娅又学会了简单的昆式战机操控方式（其实那是人家有自动驾驶系统）。她都要感觉自己被她哥——那位绿帽侠，啊不，绿箭侠要厉害了。然后她就呆在停于空天母舰的甲板上的一架昆式战机内，戴好氧气罩绑好安全带，有点无聊地等着佐罗的下一个指示。没过多久，佐罗的声音就从通讯里传来。
    “ok，位置差不多了。准备……”
    “准备好了！”
    “那就，3，2，1！”
    空天母舰的甲板上，佐罗驾驶着另一架昆式战机，将之前放在甲板边缘的收割者飞行器撞出去，让其从接近万米的高空做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而西娅所在的昆式战机也垂直上升了一段距离，锁定下落的收割者飞行器，发射出一枚导弹。
    按照佐罗的计划，导弹只需要打中收割者飞行器的其中一边机翼就好。而这时候西娅那带着自责的声音响起。
    “嘿，坏人，我似乎，似乎射偏了！”
    “没事，正中右侧机翼。”
    西娅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她才想到一个问题。
    “不怕砸到什么吗？还是说下方有什么是你要砸的？”
    结果佐罗的笑意隔着耳麦也让西娅感受到了：“你说的没错，下面还真有我要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