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不含糊的佐罗

    用“程序”来称呼创界内的那些家伙，会有别扭的感觉，尤其作为“用户”面对他们的时候更是如此，因为他们跟真正的人类没有多少区别，不管是看上去，还是摸上去、听上去、闻上去，甚至连生老病死都是。而且，他们是真正有思考能力的，程度上跟人类没有差别。
    说完程序与人类了，再来说说创界和现实世界。虽然创界与现实世界有数之不尽的不同之处，比如颜色基调，比如多样性，比如秩序，比如规则……但最基本的一点，两者完全一致，那就是孕育生命。
    没错，创界内的那些程序，就是当初在凯文弗林和他的反射面克鲁的设定下，按照规律演化出来的。而说到这个，创界作为凯文弗林按照现实世界打造出来的翻版，甚至比现实世界领先了一步。
    现实世界中，每一种生命都有自身的缺陷。而人类花了近千年时间去钻研神、灵魂、异兽、外星生命，各种远在认知能力之外的东西；然后最近还出现了超级英雄、超自然能力者，甚至还有人将超人称作从天而来的神，人类对自身完美程度的追求完全体现在超人身上。唔，还不是，超人还不是真正的完美。他被当成神，是因为人们还不够了解他。或许他真的足够强大，但他的缺陷，他的弱点，他的价值观注定了他不可能是神。而如果真要将他当作神，那神的定义将被推翻，人类永远无法等到让自身变得完美的一天，甚至不会找到完美的生命。
    然而创界做到了。这个翻版的现实世界里，真的出现了完美的生命。
    他们不是通过凯文弗林或者克鲁设定的流程诞生的，而是像地球上的第一缕火焰，不是神话里某个神从神山盗出交给人类，而是偶然某个时刻达到了适合的自然条件，忽然就出现了。他们不会经历疾病，受到断肢类的伤也可以治愈而不需要用假肢或者移植，他们不会衰老，他们可以自然而然地做到古今世界多少帝皇一直在追求的事情——长生。凯文弗林当初追求的完美，是控制与秩序。这而两样在这个完美的种族面前，都失去意义。科学、哲学……人类对宇宙的认知，都会因他们的出现而全部重新定义。
    不过也正是他们的出现，导致了后来克鲁的政变。
    凯文弗林当时打算等待时机成熟后，将这种被他称为“埃索”的生命带到现实世界，给人类一个从价值观到生命形态都可以进行借鉴和追赶的对象，以完善人类本身。然而他没想到，埃索的存在让以创造最完美的世界为己任的克鲁非常不理解。凯文弗林在看到自然演化的埃索之后幡然大悟，将之视作惊喜和礼物，但克鲁没有。克鲁为了贯彻自己的使命，先发动政变，差点杀掉了肯定会阻止他的凯文弗林，然后对威胁到控制和秩序的埃索实行种族灭绝。而由于与克鲁是互为反射面的关系，凯文弗林越反抗，克鲁就越强大。因此作为“创世主”的他不但错过了让人类再一次进化的机会，还失去了对创界绝大部分控制权——其中就包括回到现实世界的传送门。
    前世佐罗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就吐槽它里面的一些设定了。比如上面的那个……互为反射面就本体越挣扎复制体越强大，这是什么道理？还讲不讲逻辑了！
    咳咳，回到正题，其实创界里还有一个埃索活着——葵拉。
    当然，佐罗之所以要找这个埃索幸存者，并不是起了什么让人类再次进化的念头。他可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葵拉知道凯文弗林在哪里。
    按照接下来剧情的发展，葵拉会在萨姆弗林差不多在角斗中被杀死时出现，将他救走，并带他去见凯文弗林。当初就是凯文弗林将葵拉从大屠杀中偷偷救了下来，并一直保护她，教她各种各样的知识，也告诉她现实世界的一些事。葵拉对于萨姆弗林也算是知之甚详了。她不会让凯文弗林的儿子出事，还会将萨姆当作给凯文弗林的惊喜。因此，只要跟着葵拉，佐罗就能找到凯文弗林，从后者口中得出关于布鲁斯韦恩的情报，甚至有那么一点可能会知道铜虎逆闪电等人的雇主是谁。
    不过，首先得争取到葵拉的信任。不然要是在跟踪的路上或者最后与凯文弗林见面之前被发现，发生冲突了，那只会是不必要的麻烦。
    当佐罗刚从阴影处走出来，葵拉就转身望向了他。这时候的葵拉戴着头盔，衣服也是白色线条点缀的黑色紧身衣。与其他人的相比，她这一身有点特别。带点小短裙，带点油光特效，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勾勒出来；小小露出双肩，使得她的两只袖子更像是长手套，突出她双手的纤细和优雅。整体搭配出来，不用多么鲜艳灿烂，单是黑白两色就让她在同一种色彩基调的环境中成为最瞩目的哪一个。
    两人对视了好一阵，完美女士首先开口了。
    “你是谁？你躲在哪里有一段时间了，想做什么？还有……”说到这里，她愣了一下，然后语气惊讶了起来。“你没有身份盘。你也是用户，跟萨姆弗林一样？”
    葵拉说的身份盘，就是这个世界里所有人身后都挂载着的圆盘。系统人员们有，是橙色的；普通程序有，白色的；连葵拉这个埃索和凯文弗林这名创世主都有，也是白色。后两者的圆盘虽然颜色与普通程序的一样，但内容不一样。
    而佐罗，他也是一身黑色紧身衣，却是他穿着从现实世界带进来的。避开所有系统人员的他自然也不会有身份盘。
    面对葵拉的惊讶，佐罗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我是跟萨姆一同进入这个奇怪的世界的。我在这里是想办法救他。”佐罗这么说道，“你虽然跟下面那个场地里的人不太一样，但是……你也是他们一伙的吧？为什么你们要敌视我们？”
    佐罗指的是对面角斗场内观众们对萨姆的不友好。先以萨姆为中枢拉近与对方的关系，再装可怜博取对方的同情，佐罗还真够……唔，不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