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黑暗中的眼睛

    吃完团年饭，发完红包奖品，然后宣布放假。
    花城很多人有外面吃年夜饭的习惯，还没到过年，就有不少客人询问预订年夜饭的事，赵风和郝蕾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不做。
    赵风一年难回几次老家，过年说什么也要回家看望老娘妹妹还有探亲，而郝家在年前去九华山拜祭，也是雷打不动的习惯，于是两人只能放弃这部分的利润。
    至于农场，张楠是花城人，偶尔照看一下很方便，还有二个不回家过年的员工照看，赵风也可以放心回家过年。
    经过自己的努力，赵家的生活水平就像芝麻开花节节高，赵风不仅自己努力赚钱，还招了不少本村的人安排在农场农庄，算是带动村民一起致富，过年时赵家成官田村最热闹的地方。
    受到赵风照顾的村民，纷纷上门感谢；想通过赵风找工作的，也上门打听，受到赵风的影响，过年时不少村民买了彩电、录像机，赵风以为过年的观众会少些，没想到看电影录像的人是少了，托情找工作的人却络绎不绝。
    农场和农庄差不多饱和，好在赵风和张楠在过年前商量好，准备在官田村推行包销制，就是农场提拱菜苗和技术支持，村民种出来的菜，由农场统一收购，官田村的传统作物是水稻，南方是多是梯田结构，作水稻要用人力和畜力耕作，效益不高，赵风算过，种新式菜心和效益和水稻差多。
    问题是，水稻一年只能种二茬，而新式菜心不到一个月就可以收获一次，这样算起来，只要种新式菜心，年收入起码翻几倍。
    唯一的问题，为了保证新式菜心的质量，需要温室大棚种植，盖一个温室大棚成本不小，很多人一听要投入几万甚至十几万就打退堂鼓。
    赵风回家过年的时间，大都是花在推广和替村民想办法上，还跑到镇上找政策、要支持，好在因为郝伟的关系，赵风在长兴镇的面子不小，在林镇长的积极配合下，赵风替村民拿到不少优惠政策和低息农业贷款。
    这时候，老百姓对贷款不感兴趣，银行还在那个鼓励人们贷款的阶段。
    回花城时，全村大约是十份人家签了合作意向，人是少一点，但赵风很满意。
    只要形成“明星”效应，别人看到实实在在赚钱了，其它人就会积极主动起来，这十份人家算是试点。
    这个年没那么斗争，赵风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唯一的遗憾是，联系不上唐雨。
    唐雨到英国进修，也不知她是进修还是避世，赵风总是没有她的消息，心里就是有思念，也只能默默埋在心底。
    让赵风感到安慰地是，唐雨遥无音讯，可自己过年并不孤单，家里有老妈和妹姝，郝威、郝蕾还有郝老太太都给赵风打电话，郝蕾那小妮子还说去九华山，给赵风带回了不少礼物。
    让赵风吃惊的是，一直鲜有联系的谢如意，也给赵风打电话些拜年，让赵风都有些受宠若惊，更让赵风想不到的是，远在美国的合作伙伴威尔，也给赵风送来新年的祝福。
    过了一个有意义的新年，年初八就要开工开市，赵风年初六就开车回花城，除了做一些准备工作，也给郝老太太拜年。
    到郝家拜年很省心，带一些地瓜干、腊肉等乡下的土特产就行，郝老太太就喜欢这些，要是带贵重的东西上门，用郝老太太的话来说，门都不给进。
    到了初八这天，停工了近半个月九邦，正式开工。
    赵风算了算，自己在开张当天派出了60个新年红包，全体员工62人，除了二名请假晚点回公司的员工，也就是全员到齐。
    过年前接到的订单，可以支撑到三月，新年开工当天，所有员工领完开工开包后，马上投入到紧张的生产中。
    赵风哪都不去，就坐在办公室，一直等到下班，这才如释重负请几名老员工，一起到农场一号吃饭。
    以前在福缘做员工时，过完年回来，以陈家俊为首的人，先后向唐雨发难，以至福缘开工的第一天就乌云密布、离职成潮，赵风还真怕这一幕在九邦重演。
    好在，工作一直很顺利，直到下班，除了几件琐事，没一个人请辞，赵风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算是有了阴影。
    幸好，这一切没有发生。
    不仅是九邦，农场和农场一号也不错，农场有人看守，虽说出货量少，可是一直在营运，农场一号当天八折优惠，开张第一天就生意爆满，一桌难求。
    仅仅是一天之间，生活就回到了正轨。
    看到所有人都开始忙了，胖子也坐不住了，刚好农场扩大，正好用准备有机肥的借口，继续实施他的洗金大业。
    那钱到了自己口袋，才是自己的，一下子休息了几个月，胖子都养胖了。
    再说，乘着伦敦国际珠宝展的那一股东风，大塘工业区的工作量剧增，每天都有大量贵金属随着水流进下水道和化粪池，每次想到这些，自封为洗金小王子的肥子就莫名兴奋。
    想想也是，洗一个月相当于以前做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收入，就不来劲吗？
    快乐洗金的胖子，没想到自己已被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盯上.......
    在古代，注重宗族血亲，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犯错，亲属受连，所以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说法，到了现代，人的个性更加独立、思想更加开放，也没有“连坐”的罪名，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说法仍然有道理。
    不过这种说法，并不是用于个人，而是用在行业。
    大环境好时，订单多，无论大小企业，多少都能参与分享这份盛宴，区别是大厂吃肉，小厂跟着喝汤；大环境不好时，不仅订单少，工价也被压得厉害，利润也直线下隆。
    随着冷战的结束，经济的发展还有世界各国的经济的贸易越发繁荣，首饰行业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机会，行业飞速发展，首饰从业者也获得丰厚的报酬。
    走在行业前列的多宝集团，无疑是大赢家之一。
    多福集团花城分部的豪华办公室内，上任不足一年的谢吉祥，正在接受下属的祝贺：
    “谢少，业绩报告已经批了下来，董事会对谢少的表现很满意，真是得庆祝。”
    “就是，去年的营业额，破了是有史以来单季最高纪录，这叫什么，实力。
    “我一早就说了，跟着谢少混，绝对不会差。”
    “破记录啊，在谢少的英明领导下，我们花城分部，业绩一定会更出色。”
    “以后就跟谢少吃饭了，还得谢少多多关照。”
    这些手下都是谢吉祥的心腹，听到手下赞声不绝，谢吉祥明知这是吹捧、这是捧马屁，可是听起就是舒服。
    大环境不错，去年订单剧增，在伦敦珠宝展接到的订单，排期都可以做到今年九月份，营业额更是创造单季以来最高水平，这让董事会质疑的声音低了不少。
    仅仅是低了不少，并没有完全消失。
    原因很简单，营业额高了，但是利润反而低了，谢吉祥的解释是让利，维护和客户的联系，但是明眼的人都看出，谢吉祥为了拿到订单证明自己，采用了价格攻势，让多宝集团的利益受损。
    甚至和一些信用并不好的客户合作，这一部分客户，昔日谢如意是拒之门外的。
    一句话，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谢吉祥放弃了很多多宝集团坚守的原则。
    当然，这些手下不会说出来扫兴，他们只说营业额。
    谢吉祥可不在乎这些，对他来说，能站稳脚跟就行，在他眼中，只要有地位有权力，名誉和财富也跟着来。
    “哈哈，只要大家好好给我干，我谢吉祥，绝不会亏待诸位的，来，干杯。”谢吉祥笑逐颜开地说。
    “干杯。”众人一起举杯庆祝。
    刚刚放下杯，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青儿急匆匆过来，开口说道：“谢少，有个客人要见你。”
    “不见，没看见我正在和高层开会吗？欠操是不是？”谢吉祥一脸不爽地训斥道。
    最不喜欢就是喝酒时被人打断，现在刚刚来了兴致呢。
    最后一句很粗陋，可是在场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还有不少人对青儿挤眉弄眼的，一脸暧昧，谁都知道，谢少和他的美女秘书有超友谊关系，大伙都装着不知道罢了，现在听到谢少主动曝出来，大伙都乐了。
    青儿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脸色变得有些木然。
    什么开会，分明是在办公时间饮酒作乐，睁着眼说瞎话，青儿真还有点看不上谢少，跟在他身边，都是看在钱的份上。
    青儿强忍心里的不快，走到谢少身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谢少，一叶的人来了，说那件事有结果了。”
    有结果了？
    谢少自然记得，自己请了一叶工作室的私家侦探替自己调查，调查赵风，看看他做什么犯法的事，以至短时间内赚那么多的钱，过年前还催了他们一次，没想到，现在终于有了结果。
    “我马上去。”谢吉祥毫不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