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主导了一切

    张志强让我帮忙，让我和他一起把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搬到外面去。虽然我心里想着杀人，但毕竟我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死人这种东西，回来之后，我就觉得胃里有一种翻腾的感觉，想往外吐，赶紧往卫生间冲。
    到了卫生间门口，我突然听见里面有声音，是那个水桶腰的女人，她正说着：“我这次帮了你，等你活着出去，一定要帮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秦雪，她得了病，虽然不是癌症，但我们家根本没有能力承担她的医药费。”
    “医药费还算钱吗？”
    听到这个口气，我就知道，和水桶腰女人对话的人是那个富二代，看来水桶腰的女人是帮助了富二代，可是我却不知道，水桶腰的女人到底用什么办法帮助那个富二代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种呕吐的感觉也没有了。富二代和水桶腰的女人，张志强和雯雯，他们似乎都达成了某种协议上的联盟。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我要怎么办？
    没有继续听下去，我默默的走回餐厅，早餐的食物依旧丰盛，创建这个游戏的人，和鬼神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他为我们准备丰盛的食物，却一点行踪都没有，就好像那些食物是凭空变出来的。
    这个发现让我的心理压力更大，我是来干什么的，我是来杀人的，可是我却变成了一个观众，看着参与的人在我的面前一个个的死掉，而我却变成了一个等死的人。
    我明明第一个来的，可以选择一项比较容易的能力，也许我可以选择假如手机，只要找到指定的号码，我可以更轻松一点。死亡编剧看着比较强大，可是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我根本无法知道那些人的名字。
    我看见大家都在吃早餐，看着张志强走了出去，我赶紧跟了出去，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很紧张的和张志强说：“胖女人已经和富二代合作了，我知道你和雯雯在合作，你们的能力已经用了一个，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让我加入，这样才能对付他们。”
    听见我这么说，张志强就笑了，他高大、强壮的警察形象荡然无存，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比较阴毒。
    “你什么能力？”
    “死亡编剧！”
    听我这么一说，张志强笑的特别开心，他递给我一张身份证，是那个胖女人的身份证，那个胖女人叫秦少红。
    “如果你想加入我们，就杀了这个女人。”
    “你从哪里弄到的身份证。”
    “无意中捡到的。”
    张志强看上去并不是撒谎，也许这个女人丢了身份证。
    “好的！”
    我心里真的有点慌张，回答的也慌张。但是张志强并不打算放过我，他盯着我的眼睛，和我说：“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女人要上吊自杀身亡。”
    要上吊自杀吗？
    用我的死亡编剧，能操控死亡的形式，张志强强调那个水桶腰女人死亡的方式，咄咄逼人。我有点不知所措。
    那张身份证上面写着秦少红的名字，我记得秦少红曾经说过，她的女儿叫秦雪，听上去秦雪就像是单亲家的孩子，妈妈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做得出来，哪怕杀人。
    纸笔都可以在房间里找到，但让我写上去，对于我来说，就好像有一块重铁压在手上，怎么用力都挪不动。
    “第一次杀人吗？”张志强带着嘲笑的表情问我，看得出，他打心里瞧不起我。
    “当然是第一次杀人，难道你之前杀过人？”
    我只是下意识的反问，没有想到，张志强理所当然的笑了起来。
    “我当然不是第一次杀人。”一边说着，张志强还拍了拍自己腰上的那把枪，然后继续得意的说：“当警察，有个好处，只要你找到合适的理由，就可以杀人不偿命。”
    “什么叫合适的理由。”
    “简单的说，就是我比你们更懂法律的规则，这就是合适的理由。”
    “你真是个人渣。”
    “谢谢！”
    这个对话似乎让张志强很满意，他看了我一眼，发现我的手还是颤抖的无法写下去，就把我带到了楼下林教授的房间。让我在这里慢慢的思考，但是他还是告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那个女人没死，同盟关系结束。
    这算个屁同盟，根本就是逼着我做他的枪手，等我杀人之后，能力消失，他可以轻松的杀掉我。
    我挣扎着，感觉就像把自己仍在了沼泽地里，若是我一直呆在这里，就会深陷下去。要不，把张志强杀了得了，反正我也知道张志强的名字。
    我正犹豫着，门开了，是雯雯。雯雯依旧笑颜如花，她点了一颗细长的烟，然后从床铺底下掏出一个拉杆箱。
    这根本不是她的房间，为什么会有她的东西？雯雯当着我的面，打开了拉杆箱，里面全是钱，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这笔钱我答应了秦少红大姐，等我这次赢了，给她孩子用，所以她会帮我一次。”
    “她怎么帮你的。”
    “这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原来，雯雯猜测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杀了林教授。所以她开始了一系列的布置。她第一个联合的并不是张志强，而是秦少红。雯雯答应秦少红，只要这次活着离开，她会将一百万送给秦雪，将秦雪的病治好。
    现在秦雪已经住院，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所以秦少红选择相信雯雯。至于雯雯会不会给秦雪钱，这是一个赌博。当秦少红答应后，雯雯就让秦少红去与富二代结盟，求富二代帮助，救秦雪。雯雯知道，富二代陈伟一定会利用秦少红，秦少红无所谓，她清楚的知道，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根本无法活下去，被富二代陈伟利用，无非是在自己人生最后的赌博中多压了一注而已。就算最后，富二代和雯雯都没有帮助秦雪，她也死在自己女儿的前面，作为母亲，她问心无愧。
    等陈伟和秦少红结盟以后，雯雯才找到陈伟，和陈伟结盟，算计张志强。
    雯雯故意和张志强说，她的能力是许愿拼图，其实陈伟的能力才是许愿拼图。只不过雯雯和陈伟串通，所以贼眉鼠眼的那个家伙，死法和雯雯与张志强事先商量的一模一样。
    但是，雯雯知道陈伟一定不会用自己的能力去杀人，因为秦少红的能力是无理复制。无理复制能复制任何一个人的能力，她利用规则复制了陈伟的能力，杀死了贼眉鼠眼的家伙。
    听着雯雯的话，我的大脑也在飞速的转着，我有点明白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
    “告诉我你和张志强的约定。”
    “他想让秦少红上吊自杀。”
    “好的，你什么也不写，等我喊秦少红上吊自杀之后，你就从房间里出来。”
    我点点头，雯雯凑过来，在我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她的柔软的呼吸，然后汗毛都炸了起来，一点都没有软玉温香的感觉，滑腻的感觉就像被冰冷的毒蛇亲昵的蹭了一下。
    我等了没有多一会儿，就听见雯雯在外面喊：“大姐自杀了。”
    我赶紧冲出去，张志强还在吃早餐，抹掉嘴角的牛奶，看着我，然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我没有说话，赶紧把写好的剧本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我已经猜出雯雯的能力是不可帮助，我帮助过她，等张志强死了，她就会说出让我不能拒绝的请求，比如让我自杀。
    但是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我把最后一丝希望，赌在了那一丝的可能上，让我可能有一丝胜利的希望。
    雯雯从楼上走了下来，对着我露出一个笑容，然后递给我一颗烟，我摇摇头。
    “我不抽。”
    “真是个好孩子。”
    雯雯给自己点了一颗，她的烟很长，吸烟的时候，她的眼神有点忧伤，然后从嘴里吐出一个烟圈，在用鼻子吸进去。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做职员。”
    我诚实的回答，雯雯轻轻一笑，说了一句：“挺好。”沉默了一小会儿，她带着苦涩的笑容问我：“你猜我是什么职业？”
    “模特吧？”
    雯雯听到这个答案笑了起来，然后叹了一口气，把烟不负责任的仍在地上，也不踩灭，看着我，带着微笑的和我说：“我是坐台小姐，我叫雯雯，但雯雯不是我的真名，只是我伺候那些肮脏人时候用的这个名字，我恨死了这个名字。”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怎么接，事实上我第一次和坐台小姐接触，我们没有达成我们想要的那种交易，而是规规矩矩的坐在这里谈人生。
    “我就是为了改变我的生活，才来这里的。生活幸福的人，谁会信任一张莫名其妙的卡片，若是没有走到绝路，谁会参加杀人的游戏。”
    雯雯说的这一点，我比较赞同。当然我也在想，其实我就是虐待了一次小动物，看到了自己心里邪恶的自己，也许我就是想摆脱那个邪恶的自己才来的。或许是那个邪恶的自己想要摆脱我而已，我已经搞不清楚了。
    接下来要谈什么呢？这个时候，我们听到了楼上的枪响。
    雯雯笑了，她说：“张志强终于还是动手了，陈伟虽然有能力护身，但是张志强的能力是近身归无，只要捂住陈伟的嘴，把手指按在他的牙齿上，先消除陈伟的能力，然后用配枪杀掉陈伟。”
    “用不用我杀了张志强？”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也许我的怜悯心爆棚，或许另一个自己有更厉害的计划。妈的，人格分裂了。
    这时，雯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我。
    “什么意思？你的能力是假如手机吗？”
    雯雯对着我眨眨眼睛，笑嘻嘻的说：“这是我从张志强身上拿出来的手机，我看过了，上面有张志强的电话。”
    我听了惊出一身冷汗，就算我在笨也知道一个常识，没有人把自己的名字记录到自己的手机上，这个张志强心机好深，还好我没有选择杀他，否则他一定想办法杀掉我。
    “嘿嘿，被你们发现了吗？我的真名不叫张志强，不过我叫什么，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现在就杀了你们。”
    张志强把枪对准了我，我明明知道自己的能力还在，如果张志强开枪杀我，普通杀死的将会是他。但是，面对枪口，我本能的恐惧着，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但感觉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笑，乱七八糟的情绪纠结在一起，就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砰……
    张志强扣动了扳机，但她却在最后的时候，掉转了方向，枪口对准了雯雯。我惊讶的看着雯雯，她美丽的脸庞上有不协调的微笑，明亮的双眸仿佛有阴影笼罩着。
    咚的一声，张志强仰面倒在地上，心脏处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他的腹部不停的起伏，却一句话也说出来，他睁开眼睛，最后对着雯雯像厉鬼一样发出嘶吼，换来的却是雯雯甜滋滋的微笑。
    又死人了，比摔断脖子的那个还血腥，但我却没有呕吐的感觉了，心里涌出一丝特别畅快淋淋额感觉，我真的想走过去，拿起张志强的枪，用沾满鲜血的手指扣动扳机，看着这具已经可以称之为尸体的东西，在枪的作用力下、抽搐、痉挛。
    “下一个你想杀我吗？”
    我的声音在颤抖，但并没有恐惧，而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雯雯，我自己都忍不住的问自己，凭什么啊，明明对手已经抢占了先机。雯雯的能力是不可帮助，我曾经帮她拿过东西，她可以对我提出任何要求，而我不能拒绝。
    “你还想说些什么？”
    “雯雯，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但是有一点没有对，那就是贼眼男杀掉林教授的那一段，你判断贼眼男是噩梦空间的能力，但是，如果没有指定的物品，他就不会启动那个能力。”
    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直放在我口袋里的那个陀螺。然后扔给了雯雯，雯雯接过，从我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上，看到一个人的标志，没错，和我的直觉一样，这就是噩梦空间专有的特殊物品。
    “或许，贼眼男的能力是假如手机？”
    “你的观察力那么强，没有理由看不到，陈伟把林教授看的报纸藏起来，是因为那份报纸上，有假如手机指定的那份号码吧。”
    “林教授没有死吗？”
    “我们可以先确认一下，然后你在杀我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