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暴力小丑

    男孩的出现并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我和他聊天，其实就是我的大脑在思考。在这个时候，小丑和金医生把我抬到了另一个房间，房间用条格状的物品装饰，主要有黑白色，进来以后，让人有一种压抑的空间感。
    这里的感觉像监狱，金医生和小丑把这里当成了临时的监狱。
    这个监狱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人。其中包括我在卫生间看到那个胖子张善顺，我歪着眼睛能看到张善顺，他沉甸甸的被仍在地上，就像一头待宰的猪。
    “比赛开始，能力随机分配，您获得的能力是死亡编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随机，就算是精英，也是随机获得能力，可是我好像定格在死亡编剧上，每次我参加一人生还的游戏，给我的必然是死亡编剧这个能力。
    “你什么能力？”
    我虽然看不见小丑和金医生，但我能听见金医生和小丑的对话，小丑在问金医生。
    “起死回生！真的能起死回生吗？”金医生的声音有些兴奋，我很清楚他的想法，如果这个游戏连起死回生都做得到，只好一个癌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事实上，我并不认为这个游戏能治好癌症，它只是通过某种契约的方式，来玩弄生命罢了。
    “我们现在很危险！”
    男孩和我说，他又出现了，本来我歪着脑袋的视线里是胖子张善顺，现在张善顺就像对焦一样，在我的视线里变得模糊，我能看清楚的只有小男孩。
    “他们会对昏迷的我们动手吗？”
    “应该会，哥哥叫我吴岩就行，吴岩是我的名字。”
    “吴岩？”
    “嗯！”
    我没有想到，分裂出的人格，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有。
    分裂的人格或许对别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我来说，在困境中有一个人和我一起商量，真的很不错。
    这个时候，我听见有金属拖地的声音，想看又看不见，本来还在问起死回生是不是真正的能起死回生的金医生，声音有些变味，他颤抖着问小丑：“你要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杀人，在他们没有用能力之前，杀害他们等于自杀，我只是限制一下他们的行动。”
    噗呲一声，那是皮肉开裂的声音，咔嚓一声，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遭遇酷刑的是三个人其中之一，他被打断了腿，打断了胳膊，疼痛战胜了药力，他醒了过来，发出凄惨的笑声。
    小丑在笑，像戏剧一样，伤害别人能给他带来快乐。
    那个人挣扎的醒了过来，用最后的力气喊道：“我的愿望是杀了你！”
    小丑砰然倒地，倒地的时候不知道砸在什么东西上，现场一片乱糟糟的声音。我想警示金医生，不要把小丑救醒。但我说不出话来，只能保持着一丝的神智。
    我还没有来得及想出办法，就听见小丑那戏剧一样的笑声，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接着就是金属和骨肉碰撞的声音。
    我听见了金医生的干呕声，鼻子里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下一个！”
    “哥哥，你要醒过来，如果醒不过来，我们不能做任何的计划。加油，哥哥，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
    吴岩提醒着我，激励着我。我也努力挣扎着。
    这个时候，我听见金医生说，我的提示又多了一样能力，叫近身归无的。
    “那是我的能力，我被你复活，按照规则，自然会被掠夺。”
    “那我能不能使用我这个能力？”
    “你可以使用这个能力，这就是医生强大的地方，来吧，下一个。不要急着用自己的能力，你要做的，就是不停的把我复活就行。”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
    我能看见走进来的人，是门口的那个前台，女生长得挺秀气，现在是满脸的惊慌。
    “金医生，外面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我的脑子里也接受到了奇怪的声音，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就连王阿姨，都和那些在一起，他们想要杀人，我本来想要报警，不知道为什么电话不能用，网络也没有了。”
    前台一口气说完，接着就尖叫起来，估计她看到了血肉模糊的尸体。这个时候，我看见小丑走进了我的视线，他嘿嘿的奸笑着。
    我看见小丑手上的东西，是一个高尔夫球杆，金属的杆头处沾满了鲜血。
    “你……你要干什么？金……金……金……”
    前台看着一个方向，我看不到那个方向，那个方向应该是金医生的方向，但金医生没有给予前台任何的回应。
    前台转身想跑，但小丑的动作很快，他的球杆像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一条带着绯红恐怖的血线。
    球头击中了前台纤细的腿，骨裂声紧随而至。前台发出凄惨的叫声摔倒在地，出于本能她使劲的往外爬。
    小丑笑着，扬起球杆。
    可是，前台猛地回过头来，怒视着小丑，小丑砰然倒地。七窍流血……这很明显是被吓死的，看来前台的能力是噩梦空间。她用这个能力杀死了小丑。
    金医生走了过来，他蹲在地上，查看小丑的伤势。他用手撘小丑的脉搏，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确定小丑的死亡。
    金医生的态度很明显，小丑在上一次死亡的时候，复活太过突兀，所以金医生这一次要真正的确定小丑的死亡。
    我努力的让自己说出话来，可是只能发出一些短音调。因为药力的关系，我并不能说话，但我还是想提醒金医生，不要在复活小丑了。
    可是我看见小丑，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还带着让人惊恐的笑容。他毫不犹豫的把高尔夫球杆举了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我是个女人，我可以……”
    duang……
    小丑的球杆没有任何犹豫的挥舞下去，血浆四溅。
    “你的体内有一种弑杀的情绪，心理学表明，任何的暴力都来自于幼儿时，家庭对你的伤害。”
    “金医生，你是在分析我的心理状况吗？”
    “我只是在研究！如果我死不了的话，我可以做更多的研究。”
    “这个信念很好，要继续保持下去。下一个！”
    听到这个词，我的心跳一下子就加速起来，下一个就是张善顺，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胖子张善顺也动了起来，他朝着小丑扑了过去。
    这也许是逃出去的好机会，胖子的体重大，就算小丑的战斗力强，胖子张善顺也能和他坚持一会儿。
    “哥哥，我们不能逃走，如果我们逃走的话，只会陷入更被动的局面。”
    吴岩和我说，他就像灵魂一样，漂浮在我的身边，别看他小，他总能看到大局，掌控比赛。我能毫不犹豫的相信自己的人格，因为他们是我在这种人杀人的比赛里最忠实的伙伴。
    小丑已经举起了球杆，我不能在犹豫了，所以我朝着小丑扑去，抓住了他使用球杆的手。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把小丑牢牢的控制住。
    小丑真的超乎我们想象中的强大，我们两个用了全力，才勉强把他控制住。这个时候，金医生朝着药箱走去，从药箱里拿出一枚注射剂，注射剂是透明的颜色。
    我看到那个注射剂，手上有些犹豫，差点被小丑挣扎出来，吴岩赶紧在旁边和我说：“金医生一直以来都是在水中下药迷昏别人，现在用了注射剂，所以这个注射剂一定是能杀人的。但你和张善顺都没有使用能力，金医生也不是一个笨人，他一定选择杀死小丑的。”
    我能感觉到张善顺有些犹豫，立刻朝着他喊：“不要动，不要动，相信我，相信金医生，他一定会杀死小丑的。”
    小丑不能动，但他发出戏剧一样的笑声。
    金医生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看着小丑：“我治疗过很多像你这样，从小就受到家庭暴力侵染的病人，我用了很多办法，都不是很凑效。我一直知道，有一种办法很管用，但碍于现实，我不能使用那个方法。”
    我隐约能猜到，金医生说的这个办法，一定是杀人。其实，这个游戏，与其说精英小丑比较可怕，其实更可怕的是金医生，他那悲天悯人的外表里，隐藏着太多的暴力因子。
    “你真是一个出色的医生。”小丑这句话也是笑着说的，他丝毫不畏惧死亡，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这个奸诈的游戏中活过来的。
    金医生脸上还保持着悲天悯人的态度，但他的手毫不犹豫的在动作，药液注射到小丑的身体之后，几个呼吸之间，小丑就没有了气息，手脚变得软弱无力。
    我和张善顺几乎同时松开，张善顺大口的喘着气，在对付小丑的过程中，张善顺是绝对的主力。小丑看上去不是很强壮，但力量很大，我用全身力气才控制他的一只手，就是足够的证明。
    “现在怎么办？”
    张善顺问我，我没有想到，张善顺会在这种时候选择相信我，我和他只是在厕所碰到过一次，对于张善顺我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我们应该去外面看看，视情况而定。”
    “好的！”
    张善顺同意了我的话，我和他一起走在外面，没有去管金医生，金医生坐在那里，他没有动，也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他的脸色一片死灰，看着就像头一次杀人，还没有恢复过来。
    我和张善顺走在外面，外面的情况出乎我的意料，没有人。按照比赛规则，这个心理诊所应该还不有不少玩家。
    可是现在看上去，走廊空荡荡的，耳边听见的只是灯光整流器的滋滋声，信步走过去，灯光开始闪烁，屋内没有黑暗的恐怖，闪烁的灯光加剧了对寂静的恐怖。
    “这不正常，前台死掉了，还有一个不知名的死人，就连小丑也被杀害了。他们都用了能力，就说明比赛开始了，比赛人数有十二个人，死了三个，加上我和张善顺、金医生，应该还有六个人才对。”
    我解释着，希望张善顺给我一个回答，可是我回过头，发现张善顺也消失了。
    他明明跟在我的身后，刚才我还能听到他的喘息声。那个喘息声那么真切，却一下变成了泡沫，轻轻的，没有由来的，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善顺！”
    我使劲喊了一声……
    声音钻进了心理诊所的每个角落，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事儿，忍不住的问吴岩。吴岩也摇摇头，事情超出了他的判断范围，他适合掌控节奏，控制比赛，但前提是，我们要真真切切的看到对手。
    “或许我们要找一篇镜子。”
    “找镜子干什么？”
    “猫眼！”
    “不，不要让他出来，相信我，如果他出来，会比我们遇到的事情，更加的可怕。”
    我一间间的找，心理诊所的房间有限，十分钟，我就把摸清了所有情况，这里有八个房间，普通治疗室，就和我们在医院看到的一样，里面是普通的白色调。还有重症治疗室，也就是我曾经呆过的，仿佛被躺在大自然一样的房间。隔离室，隔离室只有黑白色，我透过窗户看见，金医生和那些死尸还在那里，金医生已经坐在了座位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除此之外，还有更衣室，仓库，接待大厅以及卫生间和药房。我走了一个遍，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就当我完全搞不明白状况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这个声音来自更衣室，我赶紧跑了过去，发现更衣室躺着一个男人，他的头被高尔夫球杆击穿了。
    小丑被复活了吗？
    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接着我听见金属拖地的声音，这个声音我很熟悉，在隔离室我就切切实实的听见一回儿。
    有人用高尔夫球杆击穿了别人的脑袋，我却看不见这个人，忍不住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