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站在这里，我就是理！

    苏凝正在客厅里。
    星剑一直站在她的旁边。
    突然，她心生一丝警觉，望了一眼厅外。
    “不知所谓，你算什么狗东西，叫你们掌柜的来！”
    辛云术大步一迈，已经从厅外径直走了进来。随手大袖一挥，一股劲风骤地而起，挡在他身前的计福仿佛撞到山上，一瞬间整个人直接空中倒飞。
    “砰”的一声，将厅门砸了个粉碎。
    苏凝眼神一缩，一抬手，一股柔和的劲力拂袖而起，将空中的计福托了下来。
    “怎么回事。”星剑差点吓到。
    这里是浩瀚楼的庄园，这些人不但随意乱闯，更是直接打人，简直是肆无忌惮。
    “他们硬要闯进来，小的也拦不住。”计福受了内伤，脸色显然不是太好，顿了片刻才站稳身体，平复下来，一回头又冲苏凝道：“刚才多谢苏小姐了。”
    “举手之劳而已。”
    苏凝打量进来的辛云术一眼，忍不住又望了望厅外。
    厅外暗处各种魂力气息涌动，辛家显然来了不少高手，只怕是来者不善。
    “怎么你也在？”唐风一直跟在辛云术后面，一进来便看见了厅里的苏凝。
    “你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苏凝脸上没有一丝好脸色。
    “浩瀚楼的人在街道上动了我们辛家的人，我要是不来，天下人莫不是要以为我们辛家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谁都可以动？”辛云术冷笑一声，扫视苏凝两人一眼。
    苏凝暗叫不好。
    先前在城门口的事，她自然听星剑说过。当时方升也确实将辛家的人揍的爬都爬不起来。如今就算明知道辛云术想要趁机惹事，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是好。
    如此这般，只怕是辛云术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
    这些年来，浩瀚楼一直想要在青州站稳脚步，而辛云术显然不会让对方如愿。
    如今来势汹汹，一路硬闯，更是有备而来。
    星剑冷冷望了辛云术一眼，自从前面辛家人骂方升小白脸，她就对辛家人没了半点好感，恨声道：“你们强闯他们宅邸，还有理了不是！”
    “嗯？”
    辛云术回过来头来怒目一睁，星剑顿时神色恍惚，整个人更是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苏凝倾身上前，随手护过星剑，道：“你又何必跟一个小丫鬟置气？”
    辛云术虽然只是怒目一睁，威力却比起刚才对付计福那手不知胜过多少。这种精神气势摄人神魂，夺人心魄，同摄妖玉的原理如出一辙，是一种纯粹的上位压制，境界压制。
    被压制的人，若是修为不够，轻则神魂受损，重则命珠碎裂，性命堪忧。
    “理？我站在这里，我就是理！”辛云术冷哼一声。
    整个青州城里，他们辛家代表的就是理，代表的就是王法。
    胆敢跟他大声说话的人，还从来没有。
    若不是看在苏凝分上，就凭星剑刚才对他叱喝，就已经是死罪！
    这些年来，辛家早已今非昔比，远胜其他三大氏族。所谓同气连枝，也不过是一些历史渊源。若不是彼此利益纠葛，四大氏族之名早已不存在。
    更何况这里还是青州城，他根本不需要忌讳。
    “你还真越来越不会管束下人了！”唐风一直跟在辛云术后面，冷冷道。
    “剑儿没事吧。”苏凝扶着星剑，对于唐风，她根本懒得搭理。
    若不是唐风，她与方升又岂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唐风说的好听点是极乐龙庭四公子，是龙庭特使，可以对她们苏家指手画脚。说的不好听，也就是一个内庭弟子。如今更是厚颜无耻，毫无骨气的跟在辛云术后面。
    让她实在不齿。
    想到这里，她不免又想起那个心高绝顶，对她瞧都懒得正眼瞧上一眼的方升。
    两人一比，顿时天渊之别。
    “剑儿没事吧。”苏凝关切道。
    “奴婢……没事。”星剑脸色苍白，惊魂未定，整个人仿佛大病一场。
    说话之间，计海已经从后院走了进来。
    就算不用看，他也能感应到辛家到底来了多少人。
    “不知辛少爷带这么多人来老夫的庄园，到底有何贵干？”
    “计掌柜，这话似乎应该我问你才对吧。”辛云术讥笑道：“计掌柜只怕是贵人多忘事，浩瀚楼的人在城门口将我们辛家人杀的片甲不留，难道计掌柜忘了？”
    计海脸色一沉。
    当时的事情他回来听计福提起过，是辛家人挑衅在先。如今辛云术连方升一个字提都没提，矛头更是直指整个浩瀚楼。很明显，对方从一开始目的就是浩瀚楼。
    “不知辛少爷想怎么样？”
    “很简单，本少爷想邀请浩瀚楼加入我们辛家，不知计掌柜意下如何？”
    计海脸色一沉，所谓邀请不过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老夫若是不愿意呢？”
    “怎么，计掌柜认为浩瀚楼还有的选么？”辛云术冷笑道。
    计海凝神思索，很快便已明白。
    自从浩瀚楼断了赤电大师这个符道来源，他也曾经派人多处寻找别的来源，只是一直没有结果。如今看来，只怕是辛云术是早有打算。如今辛云术同唐风走在一起，则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测。
    “这么说来，浩瀚楼最近的符篆生意，都是辛少爷‘帮忙’了？”
    “辛家这次参加青院招新的人多的是，我这个当少爷的，自然要为他们做主，多买些符篆防身。顺便也可以帮济一下计掌柜，何乐而不为？”辛云术淡淡一笑。
    “若是计掌柜肯同我们合作，相信赤电大师也会回心转意。”唐风也笑道。
    “若是老夫不同意呢。”
    “我想浩瀚楼的符篆应该差不多了吧。”辛云术道：“既然计掌柜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如果我猜到的没错，计掌柜大概会用涨价来缓解吧。”
    计海沉着脸，没有说话。
    “看来我猜对了。”辛云术得意道：“不知涨了五成，还是一倍？”
    计海苦着脸，还是没有说话。
    符篆终究只是辅助物品，为了浩瀚楼的声誉，就算要涨，也不可能涨太多。
    辛云术又道：“还好只是一点点，我们辛家还买的起。若是不出意外，浩瀚楼的符篆，只怕明天日落之前便会彻底清空，不知道到了后天，会是一番什么情况？”
    计海脸色铁青。
    他原本以为还可以拖延一些时日，拖延到青院招新结束。如今辛云术以本伤人，他最多也只能支撑一天。到时候浩瀚楼自然名誉扫地，不攻自破。
    若是他有来源倒也不惧，只是辛云术又早已切断了他的所有来源。
    如此这般，显然是处心积虑，早有预谋。
    “计掌柜还有时间可以考虑一晚，不过，方升这个人我一定要带走。”
    “我若是不愿意呢。”计海冷道。
    “怎么，计掌柜认为我是在同你商量么？”辛云术轻蔑一笑，语中尽是不屑道：“难道计掌柜还认为，整个青州城，还有人可以逆我辛云术的意么？”
    “我只怕你带不走。”计海神色凛然。
    “是么？”辛云术狂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