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身证菩提

    如水月光下，青色的转生石碑似乎闪耀着神秘的流光。高飞扬呆立在石碑下，不时来往的玩家都会奇怪的打量一眼这个一身血污残破的家伙。
    高飞扬脑子中空荡荡的一片，似乎什么也没想又似乎什么都在想，各种念头犹如黑暗房间中偶尔漏进来阳光下的飞尘，忽隐忽现的飘舞在光暗之间。
    看的清又似看不清的飞尘般的念头让高飞扬无所适从，这是他在冰心诀小小成后第一次有如此奇妙的感受，第一次无法准确把握自己的精神，高飞扬觉得此刻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如佛法所言，皆成虚妄。
    如此空空寂寂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浸在奇妙状态中高飞扬只觉眼前红光闪动，稍一凝神才发现东方旭日不知何时已然跃上了天际，那艳红不可方物的身姿展现出一种永不停息的脉动。高飞扬凝视着一轮红日，若有所悟。
    在离高飞扬不远处的药师殿前，慧零几个人正在说的热闹。“那家伙是不是傻了？已经站在那半宿了？”小眼睛的慧树挠着头皮疑道。
    “谁知道呢？慧零你看呢……”慧风很诚意的请教道。慧零没好气的瞪了这两个在心中被定义为蠢材的家伙一眼，心中迷惑的他沉吟半饷道：“先看看，这小子耍的什么把戏？”
    “靠，我们都看了半宿了，我去问问……”慧风说着就冲了出去。“哎、”慧零伸手准备拦一下，顿了顿却又缩了回来。慧树望了慧风跑出去的身影一眼，又转首望着慧零求助道：“怎么办？”
    慧零冷冷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那是怎么办呢？”慧树被这个不明确的答案所困扰。
    高飞扬眼前一黑，慧风并不高大的身影正挡住了阳光。“你这个叛徒，为什么杀慧零！你站在这是在内疚惭愧不安么？”
    慧风人挺搞笑，可舌头也不白给。
    “麻烦让让，你挡光了……”高飞扬没有焦点的眼睛并没注意眼前站的是谁，一脸淡然轻轻的说道。
    “呦，还装傻呢！告诉你小子，敢杀我们的人，你死定了。你要趁早磕头赔罪，爷几个心情好转没准就放过你这个小鳖犊子了！”
    慧风见被无视，嘴上吐出来的话也愈加的恶毒起来。若在往日，高飞扬嘴上调笑同时心中必是起了杀心的。此时的高飞扬却不知道为什么，丝毫没有愤怒生气的意思，只觉得眼前这人张牙舞爪的，滑稽同时说不出的可悲。
    “我相、他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离一切相。”心中恍然而悟的高飞扬身不由主的念道：“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
    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一种无可言说的喜悦悄然自内心最深暗幽密处浮了上来，高飞扬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无限欢喜无限光明意。
    一旁的慧风口吐毒蛇的同时也暗自堤防高飞扬的暴起发难，却眼见高飞扬脸上露出一种由心而发的微笑，深邃眼中隐有金光闪动，那眼神是如此熟悉，竟似、竟似佛祖像中那种蕴含无限悲悯眼神
    “阿弥陀佛，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即为非住……”不知何时出现的灵秀上师口诵经文，右手结如来定心印，在高飞扬眉心轻轻一点。
    灵秀上师动作似缓实快，高飞扬身体没能做出任何反应。高飞扬只觉得眉心一凉，似乎多了点什么。
    听得灵秀上师所念经文，若有所得，微微一笑。灵秀上师也同他相对而视，眼中流露出的尽是欢喜之意，却并不说话，一拂袖，转身而去。高飞扬亦步亦趋的紧随而去。
    被无视的慧风摸不清状况的挠了挠头皮，看了眼不远处脸色阴沉的慧零，最后只在嘴里低声骂了一句：“操！”算是对一众看热闹玩家最后交代。
    说完这句最后的台词，慧风急步远去。“靠，搞什么，神神叨叨的……”“本来以为有好戏呢，耍猴呢！”一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秃头随着各种不满的谩骂声，消失在人热闹的广场中。
    转生石碑前的这一幕，有如一块扔进长河的小石子，激起的涟漪还没来得及扩散就被汹涌的激流淹没。
    感觉其中大有蹊跷的慧零也没什么办法，最后只能把自己看到的这一幕转给远在昆仑的当时明月。正在昆仑山深处冲级的当时明月只看了一眼这个消息，就把它扔到一旁。
    纵然在如何，自己对少林也没有什么影响力，打铁还要自身硬。只要冲到归元期，什么花招都素那浮云。在信中回了句密切观察了事。
    二天后，昆仑山某处险峻如剑的山峰上，当时明月缤纷如雪剑光改变昆仑四季如春气候，有如实质的寒意笼罩着数百丈方圆，满地冰霜中有一虎身九尾人首虎爪的怪物在怒啸，为寒意所冻结的巨大伤口上满是紫黑色的血块。
    “你竟敢对神无礼，当天诛之……”怪物吼叫中分明说着人言。
    “一个陆吾，也敢称神！可笑可笑……”说话间纵横的如雪剑光猛然幻出千万道剑光，天地似乎也为这滔滔剑势所震，整个空间在刹那间一凝，继而剑气弥天。
    陆吾木然呆立在原地，原本身上不停闪动的青色护身光芒消失无影。陆吾仰首看着天上那个高傲的身影，张嘴欲言时身体中突然冒出数百道如雪剑光，漫天血雨中陆吾无声分解成一地的模糊血肉。
    当时明月身上白光一闪，“哈哈，终于升级了！”一道飞剑传书打醒了沉浸升级快乐中的当时明月。
    “少林月考，玄光辩才无碍，妙通佛理，论法中折服七位二代玩家弟子，以零级之身悍然窃得月考第一之位，获许进入藏经阁10日。弟零零发上。”
    “零级，怎么会呢？”当时明月为信中所提到的事实所震惊。获得月考第一到也没什么，少林本就没什么精英，以万里独行的声名获得这样的成绩不足为奇。
    只是他为什么会是零级呢？当时明月知道零零发性子深沉谨慎，绝不会信口妄言。当时明月知道游戏中隐秘无数，自己这般胡乱猜想永远不会有什么结果。
    “不管怎么样，你成为零级势必落后第一集团，也许这个游戏就是你威名尽丧的墓地！”
    与此同时，系统公告：“帮会《光芒传奇》正式建立，帮会系统正式开启。”
    当时明月冷笑一声，光芒，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游戏为了平衡，建立帮会的限制必然降至最低，你这一枝独秀也秀不了几天。
    且先看你风光一时吧！不过自己也应该早点把帮会建立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把昆仑这股巨大力量有效的整合起来！想到游戏中的战国时代的来临，当时明月忍不住兴奋的战栗起来，剑与血，男人永恒的歌！
    檀香木的书架高达三丈许，无数的佛门经典被分门别类的摆放在这些高大的书架上。檀香木裸露出的黄褐色木质纹理由于时间过久而变成深褐色，那股独特的幽然檀香遍布藏经楼一层巨大的空间中。
    踞坐在紫杉木雕就的窗口前，高飞扬手里拿着一本《金光明经》，摇头晃脑的给自己扇着凉风。藏经阁十日进修，对别的弟子当然是天大的美事。
    不过对于他这个等级、技能清零的人物而言，却很尴尬。这里面所有的经书通读的话都可以增进技能等级，运气好还会领悟出衍生技能，不过这都有一个前提，一门佛门心法等级10级以上。
    由于这个理由，所有的佛经就只成了单纯的佛经，高飞扬没在这里抱头痛哭还算他近来精神修为大进，冰心诀隐约突破到中成境界的结果。
    想到自己那日被领回禅房后，灵秀上师言道：“佛门有十万八千法门可通彼岸，而今你百世俗缘尽了，一身神通皆去，却正是彻悟我佛至理良机，他日得证菩提，勿忘光大我门！唉，自六祖以来，少林一脉在没有一人达此至境，汝当慎之……”
    灵秀上师意味深长的话让高飞扬心中猛然升起了希望。心灵上的顿悟过后，高飞扬还是对自己的损失痛苦不堪，如果可以吐血的话他一定把全身血都吐光光。
    灵秀上师的话在晚说一会，那清醒过来的高飞扬很难说会做出什么事来！有了这番话，高飞扬觉得自己还是大有希望的。
    将信将疑的高飞扬参加了少林的月考。在雄伟的大雄宝殿中，在十一名上师二十名二代弟子五百名三代弟子的注视下，高飞扬以无可争辩的优势取得了佛经辩论的胜利。
    对付这些连佛经名字都记不清的玩家们，高飞扬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是那七名玩家二代弟子，也不过是粗通佛理。
    如高飞扬这般可以真正把佛经倒背如流的人物绝无仅有，就是二代npc弟子中也只有少数两三个可以并肩。
    可说到对佛门精义理解上，却远比不上因受虎妖教训而曾彻悟的高飞扬。没有任何的异议，高飞扬在一众可以杀死他的嫉妒眼光中，得到了月考第一。
    在这进修技能的藏经阁，高飞扬只能背诵他的《金刚经》，期望着早日提升佛门心法等级，以免入宝山却空手而归。
    在藏经阁的第三天，金刚经上所附的两项技能依然灰白一片，没任何进展。两天的不停诵念，居然一点效果都没有，让高飞扬很奇怪。
    藏经阁一定有修行技能加成的属性，念了两天，居然一个技能也没能激发出来，让他感觉十分的不妙。
    第三天，系统第二个帮会《蜀山剑会》建立。小红飞剑上说，蜀山剑会声势浩大，号称有十万子弟。虽然峨眉有数百万的弟子，但真正高级弟子只占少数。
    天地人皇有这十万核心弟子的力量足够统领峨眉数百万弟子。这个消息让高飞扬发自内心的郁闷了三分钟，之后他就闷头念着金刚经发呆。
    第四天，妖族玩家成立第一个妖族组织《天妖会》，会众无数。同时立会宣言《告妖族同胞说》。天妖会在这项宣言中说到，由于人、妖两族的分野，注定妖族和人族的势不两立。
    而妖族又在游戏中处于人数上的弱势，所以号召全体妖族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这个宣言赤裸裸的宣传妖族要用暴力血腥征服人族，激起了轩然大波。
    若不是人妖两族相隔无穷无尽的幽冥海，人族早就杀了上去。这一宣言在游戏中有着开创性的历史意义，标注出人妖两族自发觉醒来出的势不两立的全面对抗。
    此后的每次人妖碰撞都血腥遍野，成为贯穿游戏始末的最激动人心的主题。高飞扬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只是坐在那把铺着九莲静心草编织而成坐垫的乌木椅子上，一面发呆，一面念诵金刚经。
    第五天系统公告天地异变，应劫而生天人以达50亿之众。这也正式宣告着开天辟地成为游戏界的新霸主。
    小红的飞剑传书说她已经37级了，而她的兄嫂都已然冲过了归元期。高飞扬还是对微雨燕双飞涌起了无限的敬佩，领着这么大一个拖油瓶，居然还能这么快的冲到40，真是神人也！
    处于零级的高飞扬尴尬的无法回信，这让他足足郁闷了三分钟。躺在紫檀木制地板地、上懒懒念着金刚经的高飞扬，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第六天系统公告有某玩家发现岷山白犀潭藏宝，开启了天地中所有宝藏禁制。“晕，这么快宝藏系统就被开放，估计是为了弥补后来玩家在时间上的劣势。”高飞扬悠然的想到。
    此时的他念经的心也没有了，只是在这书海一般的典籍中四处乱翻，希望能找到什么《九阳真经》、《易筋经》之类的旧时武侠书中常见的宝典啊什么的。
    第七天高飞扬很干脆的设定了不停读书，自己则下线调整下心情。
    第八天高飞扬重新上线，接管了自己的人物。刚刚洗完澡做过按摩的他，放松的睡起觉来。
    第九天傍晚十分，高飞扬被小红的传书飞剑吵醒。小红很着急的问道“为什么没个回音呢？”高飞扬很大声的对飞剑讲道：“因为我不能驾驭飞剑……”飞剑毫无表示的嗖的一声飞走了。高飞扬继续睡觉中。
    第十天精神抖擞的高飞扬站在窗口欣赏着日出，第一缕阳光照射到他的眉心时，高飞扬只觉得眉心一热，似乎什么东西猛然在脑子中爆炸开来。
    一股沁人的凉意以眉心处为核，在识海中四散开来。
    凉意所过处如被暴风席卷，高飞扬只觉的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的清醒清晰清净之头脑，每一个毛发、每一寸肌理、每一个血管、每一个脉动的器官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高飞扬心中赞叹，系统模拟的是如此逼真，如此的让人感动！高飞扬内测中在200级结成金丹时，就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
    不过细品之下又全没有金丹初成后的那中充满力量的快感，应该不是结成了金丹！想想系统也不会允许在这个时刻就出现金丹！
    凉意飞快的游走全身后，最终盘踞在高飞扬的眉心处结成一个花生米大小半实半虚的淡金色小圆球。
    系统提示：玩家极光，发大善愿于虎妖，被害而不悔，得受虎妖灭佛刀斩断俗缘，彻悟佛门妙旨，与藏经阁十日中，不急不怒不妄不哀，过戒、忍、知、定、慧、觉六度，得证发心菩提。
    发心菩提：佛门至高成就之一。佛门法诀威力提升20%，佛门法诀修行经验减少20%。对妖、邪、魔各系抗性提高20%，五行抗性提高20%，各种异常状态抗性提高20%。
    获得1000万经验值，获得修行值500万。心血相炼佛门至宝迦楼罗之翼受菩提心催发，激活法宝所属菩提神光，解开第四层封印。
    受菩提心影响，混元心法将和佛门法诀融合，请选择融合法诀？《金刚不坏大法》、《般若金刚心法》。
    高飞扬想了下选择了《般若金刚心法》。般若金刚心法融合混元心法变异升级为《大般若混元金刚心》（30层）。
    受菩提心影响，《御剑真解》《基本剑法》融合为《剑神秘典》。《剑神秘典》：御剑威力加成40%，御剑速度加成40%，御剑攻击速度加成40%。
    受菩提心影响，《大无相无我般若剑气》变异升级为《无上菩提大无相无我般若剑气》（33层）。
    受菩提心影响，《北极护体神光》升级为《北极太皇护体神光》（12层）。现为北极太皇护体神光第二层。防御+3000，不受五行生克，万邪不侵。无冷却限制。每秒消耗法力值200。可免除同等级以下异常状态攻击。
    “还真是个惊喜啊！”看完系统提示后，高飞扬轻轻感叹道。本来应该狂喜的事高飞扬却只是淡淡的一笑。
    经历过大起大落后的考验，高飞扬本来如明镜般的心神此时似乎凝练成钻石般璀璨而纯粹，在没有任何的杂质。
    神经反应并没有得到提高，身心的协调却更进了一大步，精神上的修养也水涨船高，彻底脱离了年轻人的稚嫩莽撞。不用下线，高飞扬也明确的察觉的到自身冰心诀就在此刻，又一次得到了质的突破。
    “如此巨大的经验值，足够升到35级了吧！可是我为什么要升级呢？哈哈……”
    精神修为大为进步的高飞扬还是那样的随性，只是这份随性中少了不知所谓的癫狂，多了些不可言说的雍容。
    “1500万的经验，都冲技能！让世界见识下，什么叫变态！哇哈哈……”既然拥有了菩提心，那么归元对自己已经没有意义了，下一步目标直指金丹就可以了！
    《大般若混元金刚心》（20层）：防御+5000、体力值+8000、法力值+8000。增加攻击力500，佛道两门法诀威力提升20%，佛道门法宝威力提升20%，敏捷+50、力量+50，提高对妖、魔、邪三系防御20%。每秒钟自动回体力值200、法力值200。衍生法术大悲咒、甘露咒。
    《无上菩提大无相无我般若剑气》（6层）：攻击900~1100、御剑速度1200~1400攻击速度1400~1600。衍生剑阵无上正觉炼魔剑阵。
    迦楼罗之翼（九阶）：受菩提心所炼，不在受等级限制。目前为解开第四道封印状态。飞行速度2500~3000。附带技能迦楼罗之翼：防御+400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