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诚

    叶斩来到商场，这里的商店几乎有一半都被哄抢了，看来整个大陆的无电子化对大家的神经刺激很强烈，所有的良好纪律瞬间崩塌，把原本属于丛林的法则给带到了这个曾经繁荣一时的大都会。
    在被涂鸦了的铭牌上勉强认出了一个叫“霸王龙机械外骨骼公司”的字样，准备去这里碰碰运气，他对现在的机械外骨骼技术一无所知，感觉这可能对失去行走能力的人是一个有用的东西，但如果太高级，太多电子设备，那就废了。
    辛苦爬上18楼，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酸了，今天可没少爬楼啊。
    大部分高级的机械外骨骼都残了，这里的老板孤家寡人一个，很中二地钻进了一台笨重的老土的设备，看上去像高达的原型机，有3米高，脑袋都差不多顶到天花板了。
    但这套装备很威武，看到叶斩向里面张望，老板狞笑一声：“嘿嘿，又来一个，有种进来啊，看老子不干死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奈何宫俊有高达！”
    这设备把电子设备严严实实地包裹在钢铁外壳中，所以在大灾难中幸存下来。
    叶斩：“我不是来抢劫的，你这里有代替轮椅的产品吗？有个朋友受伤了，需要这个。”
    老板冷哼一声：“不卖不卖！就算是都好好的，都不卖，我已经不知道应该拿什么当钱了，没有了电子支付，这个世界已经完了，我们苟岂国基本上消灭了现金，以前还沾沾自喜，现在出现乱世就知道现金的可贵了，但现金也不可靠，黄金，可能只有黄金不可替代，小伙子，你有黄金吗？”
    叶斩：“黄金也不能当饭吃当工具用，我代表一个飞行运动商店的老板来的，他那里有不少乱世用得上的东西，你可以找他进行物物交换。”
    老板：“飞行运动？现在还能飞得起来吗？吃饭都难了，还想上天？”
    看来被抢劫之后的老板火气很大，叶斩好言相劝：“老板，你别生气了，现在生气也无事无补，必须找到自己的战友，我们现在已经有4个人了，我还要去营救一个重要的人，被困在着了火的大厦里，十万火急，这哥们儿颇有自救意识，打包了好多求生的高级设备，是那幢大厦里面一个叫任我行的户外运动商店的，我看里面的设备挺高级的，有了他的帮助，我们生存的机会就多多了，所以，你愿意加入我去营救他吗？”
    老板：“怎么救？我这个威武的高达，连门儿都出不了，郁闷。”
    叶斩：“我已经有了大功率的无人机，可以把滑翔伞送到摩天大楼去，飞行俱乐部的老板有滑翔伞，就算店里被抢光了，他家里可能还有，就算家里没有，他还认识很多他的顾客，都是滑翔伞的爱好者，所以我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被抢劫了，跟你是难兄难弟，更惨的是被打断了腿，需要一个轮椅，或者能够替代的东西，我看着你是一个机械外骨骼的商店，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老板沉吟片刻，说：“小伙子，我被你的真诚和进取打动了，你是一个好的伙伴。我奉献一个好东西，进来，给你看看我的珍藏。”
    叶斩赶紧进门，老板把门关好，神神秘秘地把一个保险箱打开，幸好他这个保险箱是机械式的，不受电子损坏的影响。
    老板看到自己的隐藏装备就由衷的高兴，说：“瞧瞧，这是我的蜘蛛侠套装，可以在光滑的表面产生强大的吸力，用来攀爬摩天大楼很合适，你把这个送到上面，让你的朋友从上面爬下来。”
    叶斩：“呃……虽然不是很完美，但也勉强能用。那个……有替代轮椅的装备吗？”
    老板：“你要是能把我这个高达弄出去，你可以替代轮椅，还特别威武。”
    叶斩：“你趴下来不就能爬出来吗？”
    老板一呆：“完了完了，我已经有老年痴呆的征兆了，居然这么简单粗暴有效的办法都想不到！”
    叶斩：“快点爬出来，飞行俱乐部的老板还在等着呢。”
    老板驾驭着“高达”像爬行动物一样钻了出来，顿时有一种被解放的感觉。这笨重不实用的东西，爬楼梯的速度可太慢了。叶斩不得不再三催促，也不好拿着他的蜘蛛侠套装就绝尘而去。
    叶斩带着高达老板来到了飞行老板的面前，说：“老板，你看，我们有新成员加入了，有他的……高达，可以轻松地背着你到处走，你活下去的机会大增，还有，这位老板有蜘蛛侠套装，可能让我的朋友从摩天大楼上面爬下来，不过……这玩意儿看上去不是很安全，老板，你要是还有滑翔伞就立即贡献出来，十万火急了，不要再小家子气了，大家都要为了活命赌一把，信任我吧！”
    高达老板在飞行老板面前炫耀自己的设备，得意洋洋。
    看来叶斩为了自己的事情没少费功夫，飞行老板感动了一会儿，说：“我家里还有，我儿子在家看着，我现在写一份手谕给你，你带着我的手谕给我儿子看，他能认识我的字迹。”
    还特么手谕呢，你以为你是藩王啊！但叶斩没工夫计较这些，赶紧让他写。
    飞行老板用他独特的大字写下：儿子，我是你爸爸。这里有个小哥哥帮助了爸爸，为了感谢，我准备把家里那个滑翔伞借给他，对了，他叫叶斩。以上……还有，主意安全，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叶斩：“你儿子多少岁？”
    飞行老板：“15岁。”
    叶斩：“哦，叫我小哥哥没毛病。”
    他还认为自己是18岁的小哥哥，真是大言不惭。
    拿了飞行老板的手谕，问明了地址，叶斩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
    一路上多少的打砸抢、恃强凌弱、求救，叶斩一概不闻不问，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没有下风君的那些求生设备，他可能也活不了多久，城市的居民已经意识到了电力很可能不会在几天、甚至几个月之内恢复，因为极少数的卫星电话传来消息，丧心病狂的反文明恐怖分子已经把整个欧亚大陆主要电网给毁坏了，叶斩无法理解一个普通的恐怖组织有这种能力，他甚至怀疑这是外星人或者一个科技大国的所作所为。
    拍门。
    砰砰砰！“关鹏！关鹏”叶斩喊着关老板的儿子的名字，“我是你爸爸派来的，我有他的手谕！”说道手谕，叶斩就感觉好笑，他真的笑了，在这个世界末日般的时候，笑一笑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和绷紧的肌肉。
    拍门拍了半天，一个长得跟关老板神似的小弟来开门了：“手谕？什么手谕？”
    叶斩把那张纸拿出来。
    关鹏把纸张看了一遍，点点头，打开了门，问：“我爸怎么了？为什么不跟你一块来？”
    叶斩：“他受伤了，腿不方便，你们家的店被暴徒抢劫，滑翔伞都被抢光了，只能到家里来拿。你要去看看你爸吗？”
    关鹏：“我去过了，他让我回家看好家门。”
    叶斩：“哦，就你一个人？你妈妈呢？”
    关鹏：“我妈早就……不在了。”他似乎不想说。
    这不关叶斩的事情，他只要拿到宝贵的滑翔伞就行了。
    让叶斩惊喜的是——这居然特么是一个动力滑翔伞，而且是老式内燃机，这简直可以上天啊。所谓的老式内燃机，经过跟关鹏了解，却也不是汽油，而是氢气，这已经是一个氢气的时代，中东的石油国家早就破产了，曾经的土豪，现在的根本没人关注的落魄国家。
    电力是最高效的能源传输网络，尤其是特高压骨干网络，而用电来电解水特别高效，这就让汽油的运输成了低效的行为。也正因为全球性电网的存在，所以才会爆发连锁反应，只要攻击了骨干节点，智能联通的电网就会一个个崩溃，如果这个连锁反应还没传播到欧亚大陆之外，那很可能是因为海洋的隔阂，美洲那边肯定是发了疯似的紧急更新电网系统，以免遭到类似的打击。
    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存储氢气，一时半会儿燃料倒是不会匮乏，叶斩在关鹏的帮助下，把氢内燃机充满电，骑着自行车就跑回了飞行俱乐部，跟关老板他们汇合。
    高达老板留下来照顾关老板，叶斩和死宅青年一起奔赴cbd，展开颇有危险的营救行动。
    原本一直在天上飞的少数直升机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离开了，这让身处摩天大楼的灾民十分绝望，神魔世界所在的那个大楼已经有30层都冒了烟，大楼的主体也如同比萨斜塔的德性，让人触目惊心，估计上面的灾民已经有不少都疯了。其中还很可能包括叶斩的初吻对象阡陌妹妹。
    有了动力滑翔伞，叶斩的计划又不一样了，应该先救阡陌。
    但叶斩并没有忽略下风君，他把蜘蛛侠的套装拿在手里，如果先看到下风君，就把这玩意儿给他，如果他够胆儿，就先用这个下去，反正叶斩都感觉够呛，怎么也不如滑翔伞来得痛快。
    叶斩还有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活命的机会实在是太珍贵了，很可能会遇到绝望的灾民的袭击，他必须拥有武器才敢上去顶楼，否则风险太高。
    看到楼下有一个警察制服的人，叶斩斗胆提出了一个非分的要求：“同志！能不能借你的枪用一下？”
    警察同志大惊，做了一个拔枪的姿势，喝道：“你想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