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出生南越 第387章 仰望天空

    薛文瑞听到钟思远醒来的声音，他似乎很虚弱，已经几天没有下床了。若不是“梦魇”被灭，曹宅魔气消散掉，只怕也坚持不了几日了。
    何灵珊拿着乞讨得来的半个馒头沾着开水喂给他，一点点吞食，一边喂还一边说着安慰和鼓励的话语。她跟钟思远讲，曹宅的阴气已经不见了；她跟钟思远讲，整个京都城的人都遇到了“鬼压床”；她跟钟思远讲，今日皇帝下令全京都驱邪，整个京都城热闹非凡……
    她的话语，是想给钟思远安慰，给他鼓励，让他振作起来。同时也是为了掩盖自己肚中的饥饿，薛文瑞清晰地听到她肚子之中，因为饥饿而发出的“咕咕”声。
    他不由地鼻子一酸：“真是个好女孩啊！不，是好女人！”
    薛文瑞不禁想起了薛母，小时候母亲便经常这样，每当取出一两样好东西给他吃时，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母亲就很开心。
    可当薛文瑞要将吃得分一些给母亲时，母亲总是笑着摇头，或者说：“为娘早已吃过了！这些是留给你吃的！”
    年龄小时，他还信以为真，渐渐大了才知道，那些都是母亲省给自己吃的，很多时候自己吃得饱饱的，可母亲却还饿着肚子。
    薛文瑞暗暗决定，不管何灵珊来找自己做什么，能帮忙的一定做到。而且等自己再闭关几年，回到陌桑镇，顺便把她和那男孩也带回去，到时候自己准备一些金银细软，让她一家都过上好日子，也不枉小时候相交一场。
    就这样，薛文瑞直挺挺躺在屋顶，用自己的耳朵，体验了何灵珊一日的乞丐生活。只是等整个京都城都入睡的时候，他却睡不着，虽然他无聊的只能睡觉，可是已经许多年没有睡觉，要让他像凡人一般睡觉，还真不容易。
    他静静地看着天空，看着那点点的星星。从那里，他能感受到一丝细细的星空之力慢慢落到自己身上，融入自己体内。只是这丝星空之力太微弱了，要让他修炼到筑基境，没有几千年、甚至上万年根本没有可能。
    这就像那些花草树木类的妖修，修为提升是一个非常漫长的积累过程，只有经历数百年、甚至几千年的积累，体内灵力达到一定水平，开启一些灵智之后，修炼的速度开会快起来。
    薛文瑞如今就是这样，他知道自己能吸噬星空之力，可他连最基本的灵力修炼功法都用不了，更何谈星空之力。星空之力与灵力有所差别，只怕功法会更加特殊一些。
    薛文瑞也懒得理会那丝星空之力，他只是在静静地观赏星星，看着那他认识的、或不认识的星座，只是他读书不多，天文地理的书籍看得更少，所以能认识的星座也是少的可怜。
    但，这并不妨碍他仰望星空。
    “星座算不算一种禁制呢？”薛文瑞寻思道，他用所学过的禁制，一个个去琢磨。
    “哦，那个是北斗七星！哈哈，北斗七星阵不就是这样的！”
    “那个金牛座！哈哈，金牛青霞阵跟这个不是很像嘛！”
    ……
    薛文瑞就这般自娱自乐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日清晨，他发现自己还是一动都不能动，不由地在心中破口大骂，把那个老乞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薛文瑞也曾想过找到身上的禁制，然后尝试着破开禁制。可他搜遍全身，一个禁制的影子都没找到，两三个时辰找下来，他都在怀疑自己是否是万符师了。
    “不可能啊！难道那老乞丐是十万符阵的微符师？亦或者是五十万符阵的玄符师？要不怎么练符阵的影子都见不到。可偏偏却让我不能动荡！”
    薛文瑞怎么也想不明白，只好不去管他。
    他估计如果那老乞丐真的取走了自己的血海之树和灵海之树，又把自己仍在这里，那么，晒成人干的可能性是不大的，要将自己活活晒死自然也不可能，最大的可能是对方取走了有用之物，然后把自己这块废料扔到了一边。
    既然对方扔掉了自己，那小命肯定就保住了，至于身上的伤，凭借他强悍的身体，即便没了血海之树，过几日肯定可以修复。
    至于以后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也只能等自己将全身情况看过之后再说。若仅仅只是取走了两树，薛文瑞相信，只要昊天经脉还在，自己的炼体就还能继续走下去。
    即便昊天经脉被毁，自己也能慢慢将其恢复过来，只是这样做比较耗时而已。
    聆听着何灵珊起床，给钟思远喂水，吃昨晚剩下的一点馒头渣，然后出去乞讨。薛文瑞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看着天空。
    他忽然对身前大树上残余的两片树叶产生了兴趣。
    这两片树叶早已干枯，只是不知是因为魔气侵袭的缘故，还是因为被虫子吃了，整张叶片的叶肉早已散去，只剩下丝丝叶脉。
    丝丝叶脉彼此相连，大的连着小的、粗的连着细的，构成了一个孔洞，这些孔洞有圆有方、有扁有长，组成了一张漂亮的叶脉网。
    薛文瑞是第一次如此仔细观察一张树叶，他觉得这片天地好神奇，这简简单单的一片树叶原来也是这么复杂，简直比他所学的禁制都还要复杂。
    “禁制？！这树叶也是禁制么？”薛文瑞四道心念一起开工，绕着叶脉网，用“禁制”的角度，仔仔细细地探寻起这张叶脉网来。
    这张树叶有手掌般大小，叶脉保存甚好，那比发丝都要细上数倍的叶脉也依旧存在，根根叶脉密密麻麻，足有数千根，个个形状各异的孔洞也有上千个。
    “乾位、艮位、震位，这不是破元禁么？”
    “坎位、巽位、离位，这是八神禁。”
    “坤位、兑位、艮位，这跟风火禁很相似，稍微有些差异。”
    “巽位、坎位、坤位，这是什么禁制，不认识哦，不过这样布置，好像也可以哦！只是不知这禁制叫什么？有何作用？”
    ……
    就这样，薛文瑞沉迷于那两张叶子之中，直到何灵珊回来才发觉天色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何灵珊今日的收获比起昨天好了许多，所以两人都饱餐了一顿。只是听那钟思远似乎气色没有多少好转，估计是被魔气侵蚀的久了，身子骨基础都可能已经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