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出击！

    三日之后，夜晚。
    在耐兰瑟尔群岛的天空中，依然有着银月高挂在天空之上。而初春繁茂的植被将半边伊尔岛笼罩——所幸在岛屿上已经经营了十数年，士兵们也已经习惯了岛屿上的环境，对于草莽中的毒虫和带有毒素的植物都相当熟悉，这才能够在山林中快速移动。
    否则，如果还是数十年前刚到伊尔岛时候的状态，那么在丛林中的跋涉，将是一个恐怖的噩梦。
    “所有人保持警戒！”
    “做好战斗准备！”
    虽然贵为伊尔冯堡的守城官，有着崇高的地位，但是詹姆斯.雷恩却是从兵卒一步步爬上现在的高位——所以在丛林中跋涉，詹姆斯甚至比一般的兵卒还要迅捷轻快。
    而且，因着谨慎和沉稳的状态——詹姆斯甚至在一周前已经派遣精锐兵卒对夜瞳部落的驻地进行了繁复侦查，这才最终确定了进攻计划的路线。
    “注意气味，所有接近的小动物都一律射杀！“
    既然是偷袭，便需要以最为弱小的代价来获得胜利，因此一路上詹姆斯异常谨慎，所有有可能招致部队行踪走漏的迹象，他都全部处理干净，甚至在这只部队中，还有一名信奉半身人盗贼之神的斥候，将更远方面的讯息带给詹姆斯。
    于是，在这样悄无声息的前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在部队的前方出现了一条潺潺的河流，而一群头上斜插着猫头鹰羽毛，穿着兽皮，背着铁器的土著出现在河边——在银月的照耀下，这些土著显露出异常健硕的肌肉，带头的几人除了头上有更多的羽毛外，身上也有着更多的伤疤。
    “该死！”
    “早就警告过商贩，不许将铁器贩卖给土著！”
    作为伊尔岛上的土著，原本是没有铁器的——他们习惯用猛兽的利爪和牙齿作为武器的尖端，亦或者是较为锋锐的岩石。
    但是此刻，在这些土著的手中和背上，詹姆斯看到了金属的寒光——那些被贩卖的锅碗瓢盆，以及农具，被土著们用原始的方法融化，重新凝结，摩擦，最终配上短粗的木柄，变成了一只只在月光下闪烁寒光的短矛！
    而这样锋利的武器，无疑会在等下的战斗中，对伊尔冯堡的战士造成更加严重的伤害。
    …………
    “人都到齐了吗？”
    站立在河边的健壮土著男性足有五十余人，这已经是夜瞳部落分裂之后，不与伊尔冯堡合作的部落男性的一半了，而另外一半的男性战士需要守卫部落，所以说这已经相当于夜瞳部落可以战斗的所有男性了。
    不过，这些土著男性的汇聚，让詹姆斯不禁心中泛着嘀咕：难道伊尔冯堡的行动被发现了——显然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土著猎人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无数年，基本上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做好隐蔽！”
    “战斗随时可能发生！”
    举起手掌，发出清脆的鸟叫——詹姆斯让手下们全数进入隐蔽的战斗状态，同时从身侧的小皮包中取出装有解毒剂的药水小瓶，防止土著的毒箭。
    不过，随着土著们的行动，詹姆斯的心脏略微放了下来——一名年老的似乎是祭祀大半的老者拄着拐杖从土著猎人的队伍身后走出，来到了河边，然后他对着河水开始述说。
    于是随着老祭祀的述说，并不湍急的河水在岸边逐渐凝固，变成了镜子般的摸样——他在祈祷，对着河水中的灵祈祷，以求得更多的消息。
    因为，在睡梦中，他感受到了恐惧的气息——就如同数十年前。
    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一只异族军队的军队闯入了这篇夜瞳部落休养生息的无数年的岛屿，战争由此爆发。
    异族的武器闪烁寒光，异族的祭祀释放火焰和雷电，哪怕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祭司依旧清晰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当时的夜瞳部落比现在更加繁盛，有数百人的强健战士，而在这场战争中，这数百名战士最终只有一百来人残留袭来——并且身上都带着无法恢复的伤痕。
    “先祖在启示着我们！”
    “河水之灵也在恐惧！”
    “有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
    清澈的河水在老祭司的咒语下逐渐泛起血色——这是不详的征兆，正好与老祭司睡梦中的预兆相符合，他叹息了一口气，然后下达了命令。
    “大家做好战斗的准备！”
    “恶灵在狞笑，今天的月亮和河水都将变成血色！”
    在老祭司的命令下，土著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从腰间取下小巧的玻璃瓶——这同样是与伊尔冯堡的商人交易所得，里面盛放着部落中辛苦提炼的珍贵毒药——从中挖出粘稠的黑色物质涂抹在矛尖上，然后用土著语言虔诚的祈祷吟唱起来。
    他们在祈求先祖和图腾的保佑，让自身在战斗中幸存，而敌人则被消灭。
    …………
    “恶灵在狞笑，今天的月亮和河水都将变成血色！”
    半身人盗贼之神的信奉者就在詹姆斯的身边，透过皎洁的月光，他将老祭司口中的话语一丝不漏看出，然后轻声述说给身旁的詹姆斯。
    而只是略微一思量，詹姆斯立刻明了，这一次的出击已经被发现了。
    于是，他毫不犹疑地下达命令！
    “长枪兵前行！”
    “弓箭自由射击！”
    “所有人喝下解毒药剂，并做好抗毒准备！”
    “是！”
    遵从命令，所有的战士立刻喝下了解毒药剂——既然土著部落可以从伊尔冯堡中获得铁器和自己需要的物资，伊尔冯堡的战士自然也能够获取土著部落的毒药——在经过伊尔冯堡的药剂师分析之后，自然解毒药剂便被制造出来了。
    “杀！”
    “所有非伊尔冯堡的人形生物都全部杀掉！”
    风传递着命令，立时一阵箭雨从山林中穿出，十数名土著战士立刻栽倒在地上——而这样的举动也立刻惊醒了土著战士，他们将短矛高高举起，随后发出爆裂的怒吼，竟然直接冲过了平缓的河流，向着詹姆斯部队的方向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