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本是后山人

    恶贯满盈可不是谁都能担当的，连居尘这么心里强大的人都犹豫再三，还需要一点外部刺激才能辅助决策，比如，像之前那样，去豪车的商店去试驾一下，用不一样的人生体验激发自己的欲望，他连女人的欲望都不热烈，对金钱也并不是太渴望，因为数学和物理的科学世界已经有足够多的有趣事情等待他去挖掘和探索。
    他最喜欢的是去年款的阿斯顿马丁vantage，进气口没那么大，湛蓝色的那款，搭配山路上的风景真是绝配，试驾的时候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但是试驾完了说了句让店员崩溃的话：“可惜是双座的，不能去开滴滴专车。”
    店员忍住笑哭的念头，说：“您可以试试db9，双门四座的，一样的设计，一样的漂亮。”
    居尘：“刚才我看见了，太狭长了，整个失去了设计的平衡感。”
    店员：“是吗？可能您对设计要求比较高，不过，跑车真的不适合跑滴滴，要不，你再看看，我先去招呼那边的客人。”他认为这个货是来消遣洒家的，不太有心接待了。
    居尘又回头去看了看“符合”滴滴专车条件的那台db9.比vantage的200万多了100多万，不过这都无所谓，反正他也没钱，只能“恶贯满盈”之后才可能买这种货色。而且他认为bat的大龄美女可能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看多了几眼db9，觉得，其实吧，也并没有差太多，人世间不如意，十之八玖，实在不行，就用db9凑合吧，可以了，没这么多闲工夫天天看车，就到此为止了，从车店拿了一堆美轮美奂的宣传册回家实时提醒自己“恶贯满盈”的好处。
    他查了一下，db9已经停产，所以现在的都是存货，不过，他觉得比新款的好看，再说了，买老款可以假装老钱，何乐而不为？
    打个比方，db9的设计像豆蔻少女，紧致、嫩滑，db11则像美人鱼童话里的章鱼老巫婆，凌厉、猖狂。
    bat的大龄美女瓦内莎最终决定，成交价800万美金，只能预付50%，如果居尘不能接受，她只能“深表遗憾”。
    居尘看了看桌边的db9宣传页，已经准备妥协了，不过，还是拿捏几天，不着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想要也抢不到。
    他还是骑着他新买的爱马士电瓶车行走江湖，从出租屋，到咖啡屋，从容经过五类车查处点，运气还不错，城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咖啡屋的门口，停车一辆宝马coupe，唉，伊万卡还是开着钟贵给她的宝马，看来是没办法全心全意相信她。
    伊万卡在落地窗看着居尘的临近，光着头，穿着灰不溜秋的便装，从容不迫地把爱马士停好，没上锁，悠然自得地溜达进咖啡屋，好像是有缘邂逅一般，抬头看了看咖啡屋的店招：三叶虫咖啡屋。嘿，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因为三叶虫的化石很像咖啡豆，店招这个形象来代表自己，有点想法。
    伊万卡微笑道：“气质不一样了啊。”
    居尘就坐：“是啊，现在，没什么能吓得了我，除了老鼠。”
    说到后面，画风一变，把伊万卡逗乐了，居尘就喜欢看女孩子被逗乐的样子，也许这是雄性的本性。有人说幽默感是最有魅力的，居尘可没这么觉得，但就是忍不住这么调侃调侃。幽默感有什么用？跟深邃的思想相比，算什么东西？
    伊万卡忽然改变了说话的计划，说：“你要是跟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分手，再也不理她，我就跟你继续交往。”
    居尘斩钉截铁地回绝：“不可能，她是我的朋友，真正的朋友。”
    伊万卡脸色一暗，好似万里晴空忽然飘来两朵乌云，居尘都不忍看，低头看咖啡屋的菜单。
    伊万卡记起来此来的目的，说：“钟少让我带他恭喜你重获自由。”
    居尘：“谢谢，不过没缴纳偷一罚十的押金之前，我不会理睬他的。”
    伊万卡：“那，你的要求很明确了，就是他贪污了你的150万，你要赔偿1500万，对吧？他答应了。希望你能继续给客户技术支持，你不在的几个月他尝试了不少方法，貌似都没能真正解决问题，还是需要你的帮助。”
    居尘：“我上次说多少来着？5000万！他能不能答应？”
    伊万卡：“这个太过分了，1500万你都嫌不够？”
    居尘：“君子一言，不可反悔。”其实，他根本就不想跟钟少合作，尤其是这种合作夹杂着嫉妒的情感的时候，真的，伊万卡对他的吸引力巨大，是美女当中罕见的有脑子的，因为美女根本不需要脑子也能传承基因啊，所以同时具备这两种本事的女人真的稀罕。
    伊万卡压低了声音，说：“他说了，最多最多，3000万……我已经把压箱底的底线都告诉你了！”
    居尘：“我已经有了100万，有了一套90平米的小县城山景房，什么都不缺，你说，3000万对我有什么用？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我就是要用5000万来气死钟少，他奈我何？”
    伊万卡目不转睛地盯着居尘看了半天，居尘还换了好几个pose让她尽情尽兴地看，终于，伊万卡说：“其实……还有底线之下的超级底线，好吧，5000万就5000万，不过，首付2500万，剩下的要分三年支付，写在以太坊智能合约里，每个月支付36分之一，这真的是最后的底线了，你要是不答应，我也没辙。”
    居尘皱了皱眉头：“他真的答应给5000万？”
    伊万卡：“他说，他愿意交你这个朋友，而且是你成名之后他才决定的，否则，他有100种办法让你妥协，只不过现在他想交你这个朋友，这是他说的，是不是真心，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真的可能有100种办法。”
    居尘陷入了沉思，说：“看来5000万钟少还不放在眼里呢，我觉得有钱真的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出名，最好还能想出100种防身的办法，第一种就是成名立万，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伊万卡：“你可不要恃才傲物，要知道，社会上的权贵真的很厉害的，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手段对付你，除非你逃出去，你又不肯，对吧？”
    居尘：“听你这么说，让我顿时感觉拥有5000万索然无味。”
    他已经得罪了钟少，他不相信钟少会老老实实给5000万，没要着5000万之前，他就得做好防范，第一件事儿就是赚钱，因为100万的养老金不够了，至少不够逃跑的钱，三十六计里面最重要的一计，就是远走高飞嘛。
    好吧，跟伊万卡分开，他马上给瓦内莎打电话，表示同意了“恶贯满盈合作项目”。
    在拿到钱的最后的前夕，他还练练字以表明心迹：
    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等500万美金到帐的时候，他就把这幅饱含感情的字焚烧祭天，彻底告别囊中羞涩，也告别仁义礼智信。
    不料，这幅字被瓦内莎看到了，惊叹：“好字啊，你写的？”
    居尘：“嗯，我写的，喝了两杯科西嘉岛的白阳提葡萄酒，微醺状态，现在让我再写一遍，恐怕写不了这么好了。”
    瓦内莎：“太强了，科学家还这么文艺范儿，这绝对是个可以大肆炒作的卖点！等宣传到鼎盛时期，我要把你这幅字弄去拍卖，找几个托，把价格炒起来，要比马云的字儿价格更高！”
    居尘：“没听过硬笔书法还能拍卖的，不过，随便你们了，洒家本是后山人，到了前堂，可以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