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此言当真？

    关押王博二人的包厢，距离黎叔的包厢并不远，江枫来到黎叔门外的时候，小叶已经按照黎叔的吩咐，换上了一身警服。
    黎叔清楚：列车上的乘警和地方上的公安彼此不熟，除非有人重点关注他们，否则他们很容易鱼目混珠，蒙混过关。
    有人重点关注他们吗？
    黎叔感觉到了：有！
    或许有的朋友会问：既然黎叔察觉到有人重点关注他，他肯定清楚自己很难蒙混过关，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两个原因：
    第一原因，试探小叶！
    有道是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黎叔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后手，但他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某个手下，其中包括小叶，所以他准备的后手，任何人都不知道。
    如果身边没有小叶，黎叔早已远走高飞，可自从老二被抓后，小叶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怎么办呢？
    甩开他？
    不！
    黎叔求才若渴，他常对手下说：“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正因为他求才若渴，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迁就王薄。
    贼帮之中，除了背叛的老二，小叶便是最优秀的人才，也是他目前仅剩的班底，不到万不得已，黎叔不想放弃她，
    黎叔又很清楚：只有忠于自己的人才，才是属于自己的人才，不忠于自己的人才，就像老二那样的，只能利用，不可托底！
    小叶是否终忠于自己呢？
    小叶加入贼帮的时间不算很长，黎叔还没有完全摸清楚她的心思，所以，黎叔要制造危机感，试探小叶。
    如果小叶顶住了压力，直到最后关头仍不背叛，仍跟他一条心，他会带着小叶远走高飞。
    相反，如果小叶做不到这一点，还是早点分道扬镳的好！
    第二个原因：演戏给警察看！
    作为贼首，在得知自己即将暴露的时刻，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是以，他必须有所行动，而且这个行动，必须让警察感觉到意外，必须让警察感觉到，这就是我最后的底牌。
    当这个底牌被警方揭穿之后，关注他的警察便会掉以轻心，到那时，他便可动用自己的底牌，逃离这辆列车。
    小叶不知道黎叔准备了后手，更不知道黎叔在试探她，此刻她的心情非常纠结。
    纠结什么呢？
    她觉的黎叔的计划风险太大，十有八九会被拆穿。
    贼帮的其他成员已经落网，他们为了立功，肯定会揭发黎叔，同时也会揭发她。
    自从她加入贼帮之后，仗着黎叔的宠爱，从未把其他的贼帮成员放在眼里，这也就导致贼帮成员对她的印象很差。
    小叶心想：我和他们关系那么差，他们揭发黎叔的同时，肯定会添油加醋的捎带上我，同时把他们自己做的坏事，统统栽到我的身上。
    如果真如我所料，警察肯定会先入为主的把我贼帮第二大罪人。
    黎叔的罪行都可以枪毙了，我会是什么下场？
    一起枪毙？
    至少也是无期吧？
    不行，不行，别说是无期，判十年也不行啊！
    如果我真有那么大罪，我也认了，关键是我没有，我不过偷过几个钱包，凭什么被判个十年！
    可问题是：我能说清楚么？
    如果我和他们一样，成为检举揭发人员，也许能说清楚，如果我配合黎叔蒙蔽警察，被警察抓住呢？
    到那时，警察肯定会把我当成黎叔的嫡系，就算我有一百张嘴，恐怕也说不清楚。
    小叶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了检举揭发，可想到黎叔对她的关照，还是觉的于心不忍，她坐到黎叔身边，递给黎叔一杯水，试探着问道：“老二他们要是把您卖了，您恨他们么？”
    黎叔回了八个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说罢，偷偷的瞟了小叶一眼。
    小叶又问道：“他们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黎叔轻嗤一声：“仗义？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戏文，你要记住，想在道上安身立命，就五个字：无毒不丈夫！”
    听完黎叔一席话，小叶做出了决定，她流着泪握住黎叔的手，哽咽的道：“黎叔，我知道您是个明白人，那我就把你交给警察了！”说罢，冲出车厢，冲着外面的警察喊道：“警察，我投案！”
    看着冲出车厢的小叶，黎叔苦笑一声：也不知小叶的眼泪，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不过不重要，背叛就是背叛，那怕是留着眼泪的背叛，也同样不可原谅。
    此刻虽然失去了她，总比彻底信任她以后，再被她捅一刀的好！
    警察带走了小叶，江枫进入了黎叔的包厢：“你们俩演的这是哪一出？”
    黎叔一幅认栽的样子，一脸悔恨的回道：“大意了，大意了，没想到让这丫头给玩了……”
    江枫静静的看了黎叔好几分钟，黎叔依然一幅大意失荆州的表情，江枫呵呵一笑：“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的后手。”说到这里，江枫抬头看了看车顶：“如果我猜的不错，车顶的空格里，有你准备的易容之物吧？”
    底牌被人揭穿，黎叔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并没有承认，他还有一丝侥幸心理：或许对方是在诈我？
    江枫走上前去，从黎叔的大意上取下一枚扣子。
    扣子背后别着一根针，黎叔可以用它打开所有的锁，包括手上的手铐。
    江枫看着黎叔道：“这样的工具，你身上还有几枚？算了，那都不重要，我若看紧了你，你就算全身都是作案工具，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锣鼓听韵，说话听音，旧历江湖的黎叔，从江枫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他若看紧了我，我肯定无法逃脱，他若不看紧我呢？
    他这么说是不是表示：看紧和不看紧，只在他一念之间？
    事关自己的下半辈子，黎叔也顾不得面皮，谄媚的说道：“黎某不是白眼狼，您若肯放我一马，自当有心意奉上，那怕您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再所不辞！”
    江枫笑呵呵的看着他，问道：“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