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失踪小队

    “蝉......？哪来的蝉？”沈清明顺手抄起来了一只死蝉的尸体，在放在手里看了半天说，“这个不太像蝉吧？”
    老中医问：“怎么能不是蝉呢，我们中医有一味要就是蝉蜕，用于风热感冒，温病初起，咽痛音哑，麻疹不透，风疹瘙痒，目赤翳障，急慢惊风，破伤风证，小儿夜啼不安。别看我医术不怎么样，药性记得还是可以的。”
    沈清明把那东西的尸体放在老中医眼前：“你看这个蝉，没有复眼，倒是多出来了一点瞳仁，口器又短又粗，还有点锯齿，个头也比平常见的蝉大上不小。”
    老中医问他：“那你觉得这个是什么？”
    “说不上来，等陈老回来正好问问他，不过我感觉这蝉别是吃肉的吧？”沈清明一时半会也说不上这个蝉哪里不对，“山里的东西多有不同，我也不好妄下定论。”
    正说话间，去树林探查情况的杨旭三人急急忙忙跑了回来，张格手里还夹着一张燃烧的符纸。杨旭看见两人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林生问他们：“刚才村子里面发生什么了？没人受伤吧？我们刚进林子没一会就看村子突然被浓雾围住，杨老板担心你们，就急忙赶回来了。”
    沈清明说：“人都还好，不用太担心。刚才突然下雨，天色昏黑，雾气趁机就蔓延过来把我们困在卫生所里面，不过所幸浓雾忽然就消退了，没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杨旭也说：“这雾来的蹊跷，偏是挑了我们不在的时候才来，仿佛有灵性一样啊。”
    “你怀疑有人在背后操控浓雾？”沈清明听的出杨旭这话的弦外之音，说，“对了，雾气消退之后剩下了好多死蝉，不知道是不是和迷雾有关？”
    杨旭看了半天死蝉也没个头绪，只好摇摇头。
    出人意料的是，张格却在这时候开口了：“这叫空蝉。书中是失去了躯壳的灵魂漂泊无依，长时间飘荡在人世间没有依靠而产生的蝉。我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生物。”
    杨旭追问：“既然有关于这蝉的记载，有没有关于浓雾的记载呢？”
    提到这里，张格不禁苦笑：“谁会去记那种东西？八百辈子都碰不上一回的东西。”
    八百生有幸啊。
    “嘿嘿嘿嘿，雾，雾，雾，雾！好大的雾！”听到了雾，韩晨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边笑一边拍手，“雾来咯雾来咯。”
    “哦对了，这个是韩晨，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好在卫生所附近转悠，就赶快把他带进来了，还没坐稳就是浓雾来袭，紧接着就回来了。”沈清明解释了一下，“最重要的是，他精神状态很差。”
    林生说：“那不就是疯了吗？要不咱们先把韩晨带回秦城算了，联系医生对他做一下心理康复手术。”
    “有道理，心理疾病早治早好。”杨旭点头，沈清明看出来了他的想法，明明是想早点离开这里。
    “我也觉得当下应该先把韩晨带回城里再说。”沈清明随声附和。
    看大家没有反对意见，林生就说：“就这么决定了，等陈老他们回来，咱们就打道回府，改日多带点人手再来鹿鸣村一探究竟。杨老板放心，之前答应你们的钱，一分也不会少。”
    既然已经商议好了，大家就不再纠结。只要等着去林子里面的人回来，就可以出发离开了。沈清明整个下午都在对着韩晨大眼瞪小眼，希望能看出来什么秘密。试了一下午他发现，韩晨对雾这个词特别的敏感，稍微一提到，他就会精神高度集中。
    “我们中医把这种病叫癔症，属七情所伤，致主要病位在心。”老中医闲的没事，过来看看病人韩晨，“可惜我学艺不精，不能对症下药。”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消磨时间，沈清明问他：“院长，你在这待了多久了。”
    “有点日子了，快七八年了吧？”老中医说。
    “院长感觉这个村怎么样？”
    老中医说：“没你们想的那么古怪，也没那么正常。我总感觉这里的村民有一种疏离感，大家都离的很远，除了亲属之间几乎不相往来的，不像其他村子。”
    沈清明：“这雾经常出现吗？”
    老中医：“几年能出现一次吧？今年算是很大的了。反正我一个异乡人没有出门的需求，大雾天从来都是老老实实的缩在卫生所里面的，真没有注意过这里的雾气居然有这么邪门。”
    “您也是不容易。”
    老中医叹气道：“谁说不是呢，人活一世雁鸣一声，哪个过的能轻松如意呢？”
    沈清明笑着说：“哎呦，没想到您也是有点哲学修养的啊。”
    老中医：“什么狗屁哲学，都是听山里破庙的主持讲的，那个老头还有点意思，什么古书都会讲，什么专诸刺王僚彗星贯月，聂政刺韩傀白虹贯日，拉登刺布什飞机撞楼......”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仔细一听，声源来自雾中。陈老秦夜游他们终于回来了，接下来赶快离开这里就结束了，十几万到手美滋滋。
    不对，不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杨旭离院门比较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扫一眼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门外站着三个人，都是高高大大的汉子，领头人对杨旭喊：“兄弟，帮忙开一下门。”
    这人在入山之前，杨旭曾经在资料上面见过一眼。他问：“你是梁子文？”
    梁子文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你是......？”
    “哦，我是越城事务所派来接应你们的。”梁子文没见过杨旭也很正常，杨旭说，“你们是怎么失踪了？”
    梁子文说：“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先放我们进来再说吧。”
    还没等杨旭说话，林生就过来把院门打开了。不满的看了杨旭一眼，道：“都是自己家的兄弟，杨老板太不够意思了。”
    梁子文不怎么在意：“哈哈哈，谨慎为妙谨慎为妙，不碍事的。”
    有这个时间屋子里面的其他人也都走到了卫生所大厅，失踪的队伍有三个人，杨旭这边有五个，把不大的卫生所挤的满满当当，老中医懒得和他们挤了，一个人躲在病房里面照看韩晨。
    “这事要从我们当时进村子说起。”梁子文开始解释前因后果，“然后在村子里面突然起了一阵大雾，我们没来得及躲避就被浓雾包住，队长探路的时候和我们走散了，剩下我们三个人在雾里面瞎晃，等雾散了之后我们就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大山深处，幸好大家都是经过训练的专业人员，风餐露宿终究也是跑出来了。”
    沈清明偷偷碰了一下西陵，西陵心领神会，开始侧写。
    裤腿沾湿，后背上有草籽，手背有轻微划痕，的确是从山林中出来的迹象。眼窝稍微深陷，呼吸略虚，很像轻度营养不良的表现。队员中一人有明显的感冒情况，可能是着凉引起的。
    “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可能性很大。”西陵说。
    林生笑道：“不用担心，你们队长也回来了，现在就在这里养病。”
    梁子文听到队长回来之后很是激动：“什么！队长也在这？他说什么了没有？”
    林生被吓的一愣说：“说什么了？倒也没说我们，他回来之后就一直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什么有价值的话也没说。”
    “哦，这样啊......”梁子文冷静了一下，“还以为他会知道一些关于迷雾的消息。”
    林生说：“目前能知道的，也就是雾里面藏着一种蝉，叫做空蝉而已。据说是无主之魂的寄托，寄生在浓雾里，其他的话就是一无所知了。”
    梁子文：“看来大家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不如等外出的人回来就赶快离开鹿鸣村吧。”
    说到陈老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沈清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垂垂暮色，他们这一去也太晚没有回来了。也怪秦夜游平日不爱说话，不然早就注意到身边少一个人了。
    杨旭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说：“等等，陈老他们怎么还没回来？陈老和夜游都是很靠谱的人，绝对不会忘记夜晚不能在外面久留的事情。”
    “你觉得他们被困住了？”梁子文问。
    杨旭问：“张天师，你有什么远程联系的道术可以联系到他们吗？”
    张格摇头：“都有手机了，这种道术自然就失传了。”
    “可以省话费啊！”杨旭一拍大腿。
    真不知道杨旭在想什么东西。
    “眼下也只有进山救人了。”杨旭说着看了一眼窗外的雾气，“现在迷雾不浓，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在迷雾成型之前找到他们。”
    林生问他：“如果不顺利怎么办？我们全部在迷雾里面等死吗？依我看等到明天天亮进山救人，最为安全。”
    杨旭反驳：“等明天再去救人，只怕是连收尸都找不到他们的尸体在哪了。”
    林生往前走了一步说：“那也好过所有人都一起死在外面吧？”
    “我说你怕什么，我们这边有三个人，你们这边有五个人，这么多人，就算是雾里有鬼，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啊。娘们唧唧的畏首畏尾，算什么男人。”
    林生长得有点阳气不足，平生最恨人说他娘。听了梁子文这话更是勃然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林家的人也敢惹？自己嫌活得太久了？”
    “林家？什么林家？”梁子文不甘示弱，“我倒要看看这个林家是有多大的势力！”
    “秦城城西林家你都不认识？瞎了你的狗眼。”
    杨旭上前拦住两人，劝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目前还在险境之中，这么吵下去只会让情况更糟糕。”
    “不和这种小孩一般见识，多在一起待一会也不想。”梁子文带人转身离开大厅，进了大院，“你们自己商量要不要去进山救人，商量好了之后出来告诉我们。”
    林生尚不解恨：“这都是什么玩意！要不是看在同在越城事务所的份上，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