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初潮

    嘉莉抓起了排球，学着其他女孩们挥洒自如的样子，有些笨拙地将球高高抛起，然后用右手击打出去。
    “哇偶..”
    卡洛轻呼了一声，眼中含着笑意，声音低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排球没有划出预想中的优美弧线，而是笔直飞了出去，狠狠打在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头上。
    “嘭！”
    排球落在水面上，激起淡淡的涟漪。
    “哦..”
    女孩们发出一阵惊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下一刻，是一串爆笑的声音。
    “哈哈哈..”
    “可怜的苏..”
    女孩们肆无忌惮地大笑着，不幸被嘉莉击中，被称作“苏”的女孩无奈地转过头来，叹道：“哦上帝，你在干什么？”
    嘉莉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慌乱、紧张、恐惧这些情绪交织在她脸上，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使劲蜷缩着自己的身体。
    “哈哈，苏，我猜这个怪胎是特地瞄准了你的脑袋..”巧克力肤色的少女克丽丝大声嘲笑着苏，后者无奈地撇嘴，看样子她们的关系不错。
    嘉莉更加害怕了，仓皇失措地摇头，喃喃道：“没有，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们笑闹了一阵，渐渐对嘉莉失去了兴趣，于是接着进行她们的水排游戏，不过没人再会把球打到她那儿去了，苏珊之前所说的“让嘉莉也加入进来吧”的话也似乎很自然地就被所有人给遗忘了。
    嘉莉继续孤伶伶地站在泳池的角落，缩着脖子，双臂环抱，永远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
    “我可以和她聊聊吗？”卡洛忽然问道。
    苏珊愣了一下，看着他，下意识点头：“当然，她也是你的学生。”
    卡洛缓步朝着嘉莉走去，嘉莉注意到了他，似乎有些害怕，从泳池中爬出来，缩着身子走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
    卡洛向她靠近，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微笑地看着她。
    嘉莉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她拥有一双湖蓝色的大眼睛，皮肤白皙，琼鼻高挺，五官深邃而精致，不过一头乱糟糟的玫红色长发疏于打理，显得人有些邋遢和阴郁。
    “嘿，嘉莉，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卡洛低低地跟她打招呼，嘉莉看了他一眼，又慌乱地别过头去。
    “我是新来的老师，以后将叫你们数学，明天你就能在讲台上看到我了..嗯，你可以叫我埃文..”
    嘉莉还是没说话，卡洛毫不在意，稍稍上前两步，女孩的腿下意识颤抖了一下，但没有移动，看来卡洛自表身份的举动还是有些作用的。
    “你应该大方一点，这个世界不错，有很多有趣的东西，不过需要你主动去发觉..一旦迈出那一步，你就会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卡洛的话晦涩而古怪，嘉莉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但卡洛只是冲她笑笑，转身离开了。
    他所说的那些话，像游荡在风中的蒲公英种子，轻飘飘地落在嘉莉的心底，埋下去，谁也不知道会长出什么..
    愉快的体育课很快就结束了，女孩们三三两两结伴着去浴室洗澡，嘉莉也一样，她捧着自己的脸盆、毛巾、香皂，行走在洗澡间，周围是一具具赤果而曼妙的身体，女孩们嬉笑着，说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谈论着那些羞涩的青春期秘密。
    嘉莉的脸渐渐红起来，周围的一切让她感觉莫名的****亲所教导的那些话回荡在她脑海中：
    “袒露身体是对上帝的不尊重..”
    “污言秽语是口罪..”
    “**之念是罪恶的初始..”
    嘉莉就像从中世纪走出的保守修女，耳边传来的嬉笑声是魔鬼的低语，每一次好奇地张望都是难以饶恕的罪行。
    她等到所有女孩都洗完了，才独自走到洗澡间，将年轻美好的身体袒露出来。
    香皂在她光滑的肌肤上一点点划过，仿佛上帝的轻抚，嘉莉沉浸在片刻的欢愉中，内心宁静。
    忽然，下身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温热的液体从她身体的缺口中流出，伴随着小腹处的阵阵绞痛。
    嘉莉低下头，伸手探去，然后，她的面容一点点失去血色，她惊惶到极致，她开始尖叫起来。
    “救命！谁来救救我!..”
    这突如其来的尖叫打破了洗澡间的平静，一个女孩率先冲出来，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是苏。
    “求你，救救我..我在流血，我快死了？！”
    嘉莉惊恐欲绝，她涉世未深，她懵懂无知，她纤尘不染，她就像一张白纸般，空白、脆弱。
    “苏，救救我，我要死了，请帮我叫救护车..”
    嘉莉一把抓住苏的胳膊，绝望地大叫。
    “哦，我的天..”苏挣开嘉莉的手掌，看着身上涂抹得到处都是的血迹，无奈地叹道：“我刚买的内衣，全毁了..”
    其余女孩们也快速围聚而来，好奇地张望着，克丽丝怔怔地看着嘉莉，很快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叫起来：“那是她的大姨妈！”
    “哦..”
    所有人都低呼起来，皱眉，吃惊，还有厌恶。
    克丽丝咯咯笑起来，像一只心情愉悦的鹦鹉。
    “苏，你被怪胎的大姨妈给袭击了..”
    苏扯了扯满是血迹的内衣，脸上露出作呕的表情来。
    嘉莉还在惊恐地尖叫着：“救救我，求你们了，救救我..帮我给医院打个电话吧..”
    “哈哈，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克丽丝笑得更开心了，她从储物柜里拿出一块卫生棉，朝嘉莉丢去。
    “别傻了，怪胎，快把你下面的嘴给堵上吧，别让它再流血了..”
    “堵起来！..”
    一个古怪而别扭的声音从嬉闹的人群里响起，仿佛开了个头，所有的女孩都跟着那个声音一起冲嘉莉喊叫。
    “堵起来，堵起来！..”
    女孩们学着克丽丝的样子，纷纷拿出自己的卫生棉、巾朝嘉莉丢去，嘲笑、讥讽、鄙夷，将可怜的初潮女孩淹没。
    嘉莉绝望地瘫倒在潮湿冰冷的地上。
    苏有些不忍，被嬉笑的女孩们挤得后退，克丽丝则像个领袖、得胜的将军一般，趾高气扬地看着嘉莉。
    有人在她耳边轻声道：“拍下来，传到网上去，让更多的人看到..他们会为你的新鲜事点赞的..”
    克丽丝鬼使神差地掏出了手机，打开录像功能，眸子里是隐隐病态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