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红王，项圈和王冠

    两人在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出了下水道，当男爵跳出地底，发现面前站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人，正怔怔地看着他们，样子好像被吓傻了。
    “哦，该死..”男爵当然知道自己还有身后那只巨魔的样子有多么惊世骇俗，他低低地骂了一句，刚苦恼要编个什么故事来掩盖过去，忽然老妇人满是皱纹的脸绽放得如同一朵雏菊，笑得无比灿烂。
    “是他？！”
    老妇人看向努阿达，惊喜地问道。
    努阿达微笑着点头：“没错，就是他。”
    “天呐，我真是太幸运了，能这么快见到他..”老妇人大声赞叹着，然后颤颤巍巍地走到旁边，从她的婴儿车里抱出一只温顺可爱的白色猫咪来。
    “我感觉我今晚的食欲大增，能吃下不少..”
    男爵看着老妇人脸上露出无比贪婪、垂涎欲滴的表情来，然后嘴巴大张，一口就将手里的猫咪整个吞进了口中，两排细密的尖牙跟绞肉机一样咀嚼着，鲜血和肉末一股一股地涌上来。
    “你..”男爵目眦欲裂，他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猫咪，他曾经养过不下千只猫咪。
    努阿达却轻轻按住他想要掏枪的手，眯起眼睛看着他低声道：“如果你是在为那只猫感到心痛，那不如回去..在bprd有更多的猫咪在等着你呢..”
    男爵的面皮一下一下抽搐着，最终还是狠狠松开了握枪的手。
    “干的不错..这就是你开始融入我们的第一步..”努阿达大声赞道，随后一边缓步朝面前的铁铸大门走去，一边对男爵说道：“它其实是一只长毛怪，苏格兰巨魔的一种，很可怜的一种生物，它们以猫咪为食，但目前世界上存活的数量却不到猫咪的千万分之一..”
    “非常悲哀、讽刺不是吗?..男爵，你站在人类的角度站太久了，甚至都忘了回到自己的位置再好好打量一眼这个世界..豺狼、猛虎、狮子甚至是魔怪，没有哪一种生物能比得上人类的侵略性和破坏性那般大，他们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对世间万物允杀允夺，凡是他们喜爱的，就不该受到伤害，凡是他们厌恶的，就该遭到灭绝..呵呵..无耻、霸道、贪婪，这样的情况早就该发生改变了..”
    男爵跟在努阿达的身后，眸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铁铸大门缓缓打开，喧嚣和热闹一下子涌出来，仿佛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四处飞舞的花精灵、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的黑暗行刑者、木乃伊、僵尸、吸血鬼、多足怪、蓝皮怪、大脚怪..当然最多的还是各式各样、造型丑陋的巨魔。
    那些只存在于传说甚至童话故事里的生物们堂而皇之地行走在这个古老的市集上，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繁华。
    “哦，是他？！”
    “天呐，真的是他吗？！”
    “我竟然看到他了，是在做梦吗？！”
    ...
    男爵很快发现了些许异样之处，从他走进这个市集起，周围的怪物们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其中透着惊喜、好奇、期待、难以置信..
    而这种奇怪的景象一直在人群中蔓延出去，发展到最后，整个市集几乎因为他一个人而停止运转，所有怪物们都停下脚步，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兴奋而激烈地互相讨论着。
    男爵心中泛起一丝古怪和不自然，他下意识向努阿达询问道：“它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都在看着我们？我脸上有花吗？”
    努阿达神秘地笑笑，没有说话，而下一刻，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red king！”
    然后仿佛点燃了某根导火索，所有怪物都跟着高声呐喊起来：“red king！”
    “red king！”
    ...
    “他们在喊什么？”
    男爵有些无措地张望着，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努阿达凑在他耳边低低回道：“他们在呼喊你的名字，‘红王’，这就是你新的名字，承载着你新的使命..他们都将会是你的战士，你的子民..”
    “见鬼，你在开什么玩笑？！”男爵难以置信地大叫起来，他看看周围那一张张激动的怪脸，狠狠道：“我后悔了，我现在就要离开这..”
    努阿达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只是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
    男爵发现他根本走不出去了，怪物们围绕着他，拱卫着他，将他向一个地方推去，那是市集的中心，一个巨大无比的恶魔头伫立的地方。
    “放开我，哦该死的，快放开我，我才不是你们的什么王..”
    男爵大叫着，但根本无济于事，他对抗不了那么多怪物的力量，他被粗暴地推进了恶魔头里，努阿达也跟着走了进来，这是座造型别致的建筑。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空间比想像的要大得多，暗黑阴冷的格调，一如它中心静立如雕像的那个黑色的背影。
    男爵觉得那件黑色拖地的长披风他在哪里见过，这个背影也有些熟悉，这时，那个背影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平静俊美的年轻脸庞。
    “是你？！”
    男爵忍不住脱口而出。
    卡洛淡淡一笑，开口道：“boy，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你这次又想玩什么把戏？”男爵的眼中充满了不安和警惕，他的身体紧绷着，随时处在可战斗的状态，他很清楚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强大，对他来说，近乎碾压。
    “我看出来了..”卡洛忽然笑起来，“即使发现了自己狗的身份之后，你还是没有绝了回去的心思..人类这几十年的驯养真是成功啊..”
    “你..”卡洛寥寥几句话就将男爵的怒火煽得大起。
    “那就再给你看点有意思的东西吧..”卡洛轻轻打了个响指，一道黑色的光芒从他的手间飞出，投映到墙上，呈现出如电影画面般的效果来。
    画面上是两个男爵很熟悉的人，一个白发苍苍，一个有身居高位的大人物感觉，布鲁姆教授和bprd的局长。
    “教授，恐怕你的担忧已经成为现实..”
    “那就由我亲自来毁灭它！”
    男爵看着那两个冷冰冰的字眼从“父亲”的口中毫不留情地说出来，很快，画面转动，关于他的内部通缉令发布，全城搜索，好友鱼人亚伯也受到监禁，而他最爱的女人谢尔曼则还坐在那个小白脸的病床前默默守候着...
    卡洛看着男爵的皮肤和眼眸越来越红，他悄无声息地释放出的那些“暴怒”、“嫉妒”一点不剩地被他吸收殆尽。
    他给男爵看的这些画面超过百分之七十都是假的，但是，谁会知道呢？呵呵..
    男爵头顶磨平的犄角慢慢开始重新生长，卡洛平平伸出双手，两团火焰在他手心中幻化出不一样的图案来。
    “那么，boy..”卡洛看着男爵，低低笑道：“是回去继续戴上你的项圈，还是接受我亲自给你打造的王冠，你自己选择..”
    男爵眼眸赤红，终于，狂吼一声：“不！”